封狼引 第2章 少年之「勢」
「爺爺,您看我這把刻刀不能用了?這塊碑文才只刻了兩行,這刻刀也太費了。」林子封拿起手裏的刻刀對着林塵舉着。這兩年外面定做的石碑、平雕、浮雕、透雕基本上林塵已慢慢變成林子封在做,像一些比較特殊的浮雕、透雕這樣的東西林塵還是自己來做,不過做這樣浮雕、透雕的不是經常有,所以林塵已很少出手了。但這並不影響到技藝乃至生疏,因為這很少也只是相對以前。自從林塵開始教林子封石刻,短短的五年,林子封已學會浮雕、透雕、平雕等技法,雖然離林塵的這種境界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但這五年的進步看在林塵的眼裏,那又豈是一個「喜」字可以表達的。「後繼有人」不止是對子嗣的偏重,更是一個高山之上的老人對蒼天發出的感慨。
「嗯?我看看。」林塵接過林子封手裏的刻刀,老眼睛僅僅眯了一下,像是自語:「還可以再用嘛,至少再刻上一篇碑文是沒什麼問題的。」
林子封聽了林塵的話,不由一種失落之感由臉而生,心裏想着換把新刻刀的念頭又沒有希望了。這種由臉而生的失落全然是一個真實,林塵也不忍心再讓林子封失落了,畢竟這句話他記得自己好像說過三次了,而且說的內容也都沒變。
林塵又把玩了幾眼手裏的刻刀,稍微提高下嗓門:「這刻刀確實還可以再刻上一篇碑文,不過也確實該換把新的了。小石頭,用這把刻刀把這篇碑文刻完吧,回頭我讓你林大伯給你打把新的,記住了,一篇碑文不能用兩把刻刀刻。臭小子,拿着!」說着林塵就把刻刀丟給了林子封,轉身朝門外走去,這林塵說完就去找蕭鐵(蕭子文的父親,村里唯一的鐵匠,那手藝沒得挑,因為沒得挑,而且也確實沒得挑)給林子封打把新刻刀了。
林子封聽了這話,馬上就開始的接過刻刀,像個好孩子剛開始學習一樣認真的點着頭,這副認真的樣子看起來真像是在思考下一個字怎麼刻,其實卻不知他林子封心裏早就開心的不着調了。等林塵走出門口,那笑聲已經流到了嘴外,還故作不舍帶着一種蒼老之感對着刻刀說:「小刀小刀啊,你跟了我這麼久,我也不捨得把你的丟掉,奈何,奈何呀…….爺爺都說了只能再刻一篇碑文了。我看啊估計連一篇都難,也就是不能用兩把刻刀刻一篇碑文的傳統,爺爺才這樣說的。」說完,林子封就真的開心的跳了起來,真想現在就跑去找蕭子文,告訴他這件事,因為蕭子文聽了也會很高興的,誰叫林子封這麼喜歡石刻呢。不過這碑文還是要繼續刻的,明天就有人來取了。所以林子封高興了會,還是壓着性子,在石頭前發會呆,才開始刻下一個字。
簡簡單單的一橫,在這個年紀小小的孩童臉上卻顯出了不一樣的神色,似乎可以看到很多東西,只是不能夠描繪出來,如果是懂點石刻的人看到一定會崇拜不已,這種崇拜之情就像是剛學了「sky、cloud、river」等幾個單詞,對詩歌充滿了熱情,雖然用英文閱讀還是不可能,但看到英文寫的詩歌卻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寫得太好了」。
就在林子封剛寫完這一橫,就聽到一陣跑步聲來到了門口,「呦,石頭在刻呢?那個……林爺爺不在嗎?」進來的是一個二十歲的小伙子,身體繼承了山裏的人壯實,跟着村裏的獵戶們學習打獵很多年了,現在自己都能獵殺一頭黑熊了,當然這不是靠肉搏獵殺的,打獵也是一定技巧,也是需要天賦的,有些人天生就是打獵的好手,像這個站在門前的小伙子蕭鵬就是其中一個。
「彭大哥,是你啊,爺爺他出去了,一會兒就回來,你進來坐會把。」林子封停下手裏的活,轉身拿個板凳遞給蕭鵬。
「不用了,我就不坐了。既然林爺爺不在,那你替我轉告他吧,就說我們已經定下來了,後天就進山打獵,你跟林爺爺說聲,讓他準備下,我回了,你繼續,這碑文刻的真好。」小伙子林鵬忍不住讚嘆幾句,就風風火火了跑開了。林子封也暗自琢磨着,「怎麼鵬大哥他們打獵還來通知爺爺,怎麼回事……嗯,想不出來,算了,等爺爺回來之後問問就清楚了。」
不多會,林塵就從蕭鐵家裏回來了,「小石頭,明天去你蕭大伯家裏去拿刻刀,別忘記了。」
「那麼快,爺爺,我記住了,明天什麼時候?上午去拿?」林子封絲毫沒有掩飾自己開心的表情,把旁邊的板凳順手拿到林塵旁邊放好。
「嗯,你蕭大伯最近也比較忙,你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