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顧時念差點握不緊手機。

    對了。

    上次她被紀年接到醫院，肯定是抽血了！

    所以，紀年什麼都知道了嗎？

    顧時念用力的咬了一下唇，不安的拽着被角，乾巴巴的笑着，說：「紀年，你好好的詛咒我做什麼？」

    「再不出來，我直接去找秦慕塵。」

    一向溫和的人，再也沒有了耐心。

    相反，紀年直接威脅出聲了：「他應該還不知道吧。」

    顧時念心劇烈的咯噔了下。

    豈止不知道……就連蘇繪錦也不知情。

    「紀年，我……」她吞吞吐吐的，半晌，才懇求着道：「我出去，你別告訴他。」

    若是秦慕塵知道了，那些她拼命要隱藏的過去，又該如何繼續？

    紀年報了地址後，就把電話掛了。

    顧時念心思複雜的咬着手指，在床上呆了片刻，才無奈的換了衣服，偷偷摸摸的躲開了所有的護士跟醫生，順利的溜了出去。

    ……

    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屋。

    顧時念從坐下，就一直保持着沉默，牛奶喝了一杯又一杯，就是不說話。

    手邊放着一份體檢報告單，在血液檢查中，標註着一串英文字符。

    她可以倒背如流。

    「還要嗎？」

    紀年看她又喝了一杯牛奶，招呼來了服務員，又點了一杯。

    顧時念頓了頓，躲閃着他審視的目光：「喝飽了，我可以回去了嗎？」

    「你說呢？」紀年口吻還是那麼的清冷，可臉色，卻可怕的噙着一抹陰沉。

    「……」

    還能怎麼說！

    她要敢走，紀年肯定轉身就跟秦慕塵說了。

    一咬牙，她保證：「我不會出事的。」

    「嗯，是不會出事。」紀年居然讚許的點頭：「大院裏那麼多醫生，每個人都說沒見過這種病毒。」

    天知道，他花了多長時間，才接受這個事實。

    顧時念低着頭，沉默的盯着自己的手指。

    「反正，我沒事。」指了指自己，她努力擠出一絲看不出任何破綻的微笑：「你看我，不是還好好的站在你的面前嗎？」

    「那以後呢？」紀年看她無動於衷，終於動怒了：「你還能活多久？顧時念，你的醫術我清楚，如果連你自己都沒辦法自救的話，那你說，我還敢指望，這個世界上有誰能救的了你？」

    一字一字，格外沉重。

    紀年還是冷着一張臉，可是聲音，卻夾雜着顫音。

    顧時念聽着，眼眶也有些泛紅了。

    她沉默的別開了眼，輕抿着的唇瓣，將她的委屈，一點一點的，毫不遺漏的泄露出來。

    「紀年，你別說了。」

    真的，不要說了。

    她知道自己活不長，活不久了。

    她有救命的機會，但她不會去要的。

    因為一旦她答應葉鈞深，那麼勢必要反過來，重新陷害秦慕塵。

    她做不到。

    所以，她寧可自己死。

    「三年前你離開秦慕塵，那之後，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好端端的會中病毒？」

    「為什麼，好好的，你要盜取資料，讓我幫你曝光，可是，卻又囑咐我，只曝光一半。」

    「那個時候，你剛懷孕，就算你跟秦慕塵有仇，為什麼偏要選擇那個時候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