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閒話了幾句，趙月如突然道，「若是顧大夫不介意，我倒是可以幫忙抄錄，小時候我也識字，爹娘疼我，請了先生到家裏來教的。」

    趙家老夫妻兩個很早以前就在做乾果蜜餞的生意看，所以兩個孩子都養得不錯，小時候趙月如想念書，他們沒法子送她去書院，就請了個先生回來教，也是真的疼孩子了。

    顧思南倒是有些驚訝，笑着道，「你有興趣自然是好，你懷着孩子，成日裏寫寫字也對孩子好。」

    這叫胎教，但是她沒說，說出來了還得解釋，麻煩。

    「不過可不能累着了，到底是兩個人呢，你可得心裏有數，要不然我是不敢讓你抄的。」

    趙月如能點頭，「這個自然，我也是想要好好把孩子生下來的，自然是不會累着自己，就是閒來無事，想找點兒事情做罷了，再說，我對這個也有興趣。」

    說着，趙月如笑了笑，「不瞞顧大夫，小的時候我也想當大夫來着，我爹娘明知不行，還是找了好幾個大夫問願不願意收我當學徒，得到的回答都一樣，女子就好好在閨閣里繡花，當大夫做什麼？」

    「後來我也就不想了，心裏也覺得是這樣，女子哪有那個本事呢？直到聽聞了顧大夫的名聲，我才知道，原來女子當真是可以當大夫的，還能做許多男人也做不到的事呢。」

    趙月如說這話時笑眯眯的，顧思南自動理解成了星星眼，大概就是前世的迷妹看偶像的眼神吧。

    她，就是那個偶像。

    顧思南點頭，「女子怎麼就不如男子了？不過是那些男子，生怕被女子給比下去了，所以處處限制女子做事罷了。」

    「顧大夫說得好，我也覺得是這樣。」，趙月如笑着道。

    一共有十幾本書的內容，顧思南剛剛就已經分好了，怕趙月如累着，只給了她一本書的稿子，「這個你拿回去抄錄就是了，一共是八十份，也別着急，能抄多少是多少，到時候不夠的，我再讓人補上就是了。」

    這一本是中醫基礎理論的內容，是上冊，這本來就是顧思南編寫的部分，也不怕趙月如弄丟了，家裏還有初稿在那裏放着。

    趙月如很是高興，她剛剛也就是提了一句罷了，心裏還想着顧大夫是不是會拒絕她，畢竟這是人家珍貴的書稿，沒想到當真給她了。

    「顧大夫就不怕我據為己有了？」，趙月如笑着開玩笑。

    「那只是一部分，我這裏的才是大頭，我怕這個做什麼？」

    顧思南想着，就算是有了這些書也當不了大夫啊，更多的是靠人教呢，她才不怕。

    張氏抓了藥回來了，見兩人說得高興，便笑着道，「這是背着我說什麼呢？這麼高興？」

    趙月如道，「顧大夫答應讓我幫她抄錄書稿呢，總算是有事兒做了。」

    張氏第一反應就是讓她別累着，趙月如覺得很是感動。

    兩人坐了會兒就要走了，顧思南囑咐了張氏幾句，「嫂子，這藥可不是給嫂子一個人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