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見獅子 31.灰姑娘掉下藍圍巾
更新:03-18 03:35 作者:小狐濡尾 分類:女生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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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見獅子
余飛醒得很早。她醒的時候, 頭頂的天窗剛剛漏了一點天光下來。
她回憶了幾十秒, 也想不起這個遮光幕到底是什麼時候被白翡麗拉開的。但白翡麗這三個字自然而然地出現在她腦海中時, 她自己也吃了一驚。
被子裏很軟很暖,麝香香氣混雜着一些微妙的味道。她的手指有那麼一瞬間不敢動,因為她能感覺到白翡麗的身體就在她手指的毫釐之外。是趨向他還是遠離他, 她一時間竟覺得腦海中一片混亂。
或許趨向他是一種更好的生活。畢竟昨晚上他一直吻她的時候,她幾乎想說服自己白翡麗真的是很愛她。
是「愛」這個字。
但她現在醒來, 又覺得這個字很奢侈, 重得她拿不起。
她就着意念中的一股混沌蠻力向左手邊一滾, 滾出被子, 滾落到了涼颼颼的地板上。這棟小樓暖氣雖然充足,但經過了一夜大雪, 還是從屋頂沉下了些些寒氣, 積在了閣樓地面。
這種滾下床的做法,是她這麼多年來抵禦床的誘惑, 逼迫自己早起的辦法。打從回到北京, 下定決心報考戲曲學院的研究生,把唱戲這條路走到底的時候,她就恢復了早功。
很多事情不能斷, 哪怕是斷一天, 都會讓人生出懈怠之心。方才她發現自己竟然有想懶在白翡麗身邊的這種想法時, 自己都心生惶恐。
地上的寒氣讓她清醒了些,才發現自己一~絲不~掛。扶着牆站起來,覺得自己的腰像折掉了一樣,依稀記得練功練得最苦的時候都沒有這種感覺。
腿軟。
她揉着自己大腿內側發酸的肌肉,又覺得那不是肌肉酸,而是從骨頭裏就是麻軟的。上一次從「筏」出來也沒弄成這樣。她覺得昨晚並不是和一個人睡了兩次,簡直就是被兩個人睡了。
這着實是體力活,比她一整場戲唱下來都累。台上唱戲,到底是你方唱罷我登場,總有歇息着喘口氣的時候。但昨晚,從頭到尾,她從整個身體到嗓子都沒歇着。
她又撲上床去,張嘴想咬白翡麗,張大了幾次嘴,終於還是沒能下口,猛一口把他露在外面的一大把頭髮咬在了嘴裏,嚼了幾口。他的頭髮細細軟軟,又涼又滑,總讓她有一種濕濕潤潤的感覺,像是被清水浸透了那樣。她像老牛吃草一樣把他的頭髮嚼得亂糟糟的,又吐出來。他又蒙着頭睡覺,只一隻耳朵露在外面。她見他睡覺時摘了耳環,飽滿白皙的耳垂上扎着有三個小孔,看着乾淨又柔軟。她從沒見過男的扎耳洞,很想伸手去摸一摸,到底還是沒有去觸碰。昨晚碰到他手背上的傷痕,就把他驚醒的經歷讓她依然心有餘悸。
她的手又摸了摸他的頭髮,低低罵了一聲:「白翡麗死撲街。」
她想「白翡麗」這個名字也不知道誰給他取的,用白話念起來實在不好聽。
她從床上爬起來,撿起床頭的藍圍巾,走到床頭的摺疊晾衣架上去拿衣服。
北京冬季尤為乾燥,剛洗過的衣裳,大半夜就干透了。她穿上內衣,忽然覺得被肩帶勒着的肩膀划過一道生疼,低頭一看,兩道深深的牙印,整整齊齊,咬穿了皮膚,凝着血跡。
她考慮了一秒鐘要不要去打個狂犬疫苗。
男人都這樣的嗎?自己爽到的時候還要狠狠咬上她一口。
腦海里又清清楚楚地划過昨晚的一些場景,她心口狂跳,脊椎發麻,也不敢多想,抓起書包匆匆向樓下走去。
走下樓梯的時候她輕手輕腳,唯恐驚醒了他。
她回頭望了一眼——如果有緣分的話,也許會再見面吧。
她現在不該想這些風花雪月的事情,從明天開始,她要連續考上三整天,從全國統一文化考試到戲曲學院的專業初試。她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以浪費,也沒有太多的機會可以選擇,她不喜歡給自己重來的機會,就像上台表演一樣,沒有犯錯誤的餘地。
她今天得去補辦身份證,不,身份證肯定是補辦不下來了,至少得去開一個身份證遺失證明,辦一個臨時身份證,不然明天沒辦法考試。她還要去補辦銀~行~卡,要找人開鎖,要買一個手機……大堆的瑣事,她深吸口氣,讓自己做好去應對的準備。
走到樓下,她到大門邊拿了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