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054 複雜關係

    1995年01月18日中午16：07

    東區彌敦道72號宅院

    【二樓雜物房】

    昨晚西西尼索不經意把水倒濕常祥的床（前文有寫），濕透床單在陰雨天難以干透，迫於無奈收拾雜物房給常祥休息，雜物房一邊牆身堆有密密麻麻的雜物，另一邊擺放單人床和矮櫃。

    一樓到二樓是旋轉樓梯，馬歇爾扶着常祥慢慢地走進雜物房，然後下樓把輪椅摺疊帶走。

    「常立威把舒適的客房留給羅娜過夜，卻安排你到雜物房休息，裏面凌亂潮濕，有些角落生黑髮霉。」

    馬歇爾關緊房門後深呼吸口氣，將輪椅靠着雜物旁，隨意翻翻周圍物件，他在眾人面前是嚴肅拘謹的醫生，獨自與常祥相處時是懶散悠閒的醫生。

    「我有床躺着睡，可你睡客廳，容易腰酸背痛和着涼感冒，馬醫生還要留下過夜？」

    常祥年幼患有小兒麻痹症，導致肌肉萎縮，手腳彎曲變形，日常動作遲緩，反應遲鈍，他幾乎留守家中，少接觸外界。至於馬歇爾是家庭醫生，主要改善常祥病情，相處久後，在他心中馬歇爾也是非常信任朋友。

    「我不想多待片刻。」

    馬歇爾悶悶不樂回復，他拉開矮櫃抽屜，裏面空蕩蕩。

    「那你為什麼不走呢？」

    「最近常祥明顯針對我，他肯定在背後講我壞事，要常立威解僱我家庭醫生的職務，節省支出，可是……」

    馬歇爾故意臉色沉重滲透出傷感，內心深處卻是狡猾，面對智力偏低的常祥有很多欺騙手段，能輕易控制他。

    「可是什麼？」

    「可是我被解僱了，沒有人治癒你的病情，沒有人願意與你做朋友，給你講外面精彩的事情，常祥，其實常福想害死你！」

    「我知道他心腸歹毒。」

    「五年前，你勉強地用拐杖走路，能到公園裏看看風景，五年後，身體越來越是糟糕，你需要醫療控制住病情，不然你會癱瘓，全身動憚不得，躺在床上等死，而害死你的人正是常福，他要趕走我，要你慢慢等死。」

    死亡是恐懼的事情，等待死亡是漫長的折磨，常祥想到常福存心害死自己，心痛得悲憤，用力地捶打床板，哭泣出眼淚，斯斯低嚎。

    「常喜被綁架，我覺得是常福和陳靜的陰謀，可是我不敢說出來，首先我沒有證據，其次我是外人不能介入，但你不同，他們倆是你的敵人……」

    「……我不知道……」

    「但是你能編制謊言污衊……偵探會相信你是正直的人，如果常喜被撕票殺害，常福被囚禁入獄，我保證常立威會用更多錢治癒你的病，讓你恢復正常生活，結婚生子。」

    「馬醫生，我能治好？」

    「當然可以，我前段時間講過美國有新醫學研究能治癒肌肉萎縮症，但是費用昂貴，需要支付一千萬元。」

    馬歇爾抓住常祥雙手給予微薄的溫暖，認真注視着他。

    「我沒錢。」

    「常立威有足夠錢！只要你按我意思做，抓住千載難逢的機會……」

    「嗯。」

    常祥安靜地低頭，馬歇爾忍不住偷笑，五官扭曲得詭異，他從口袋取出白色藥瓶，藏在抽屜里叮囑道。

    「新藥物能有效地控制住肌肉萎縮情況，讓病情不再惡化，但是藥物是我私自研發，所以你必須偷偷服用，要保密不能公開出去，價錢是每瓶五千。」

    馬歇爾收到錢塞進褲袋，他站起來整理西裝，把領帶繫緊，深呼吸後微笑離開，雜物房內，常祥把新藥物扭開，服用白色藥物，安心地躺下睡覺。

    【二樓書房】

    房間燈光暗淡，風雨猛烈拍打窗戶。

    常立威疲憊地背靠高椅，呼吸聲急促，一會，他焦急從抽屜里拿出珍藏雪茄，點燃雪茄慢悠悠地抽，相對坐着的常福翹起腿，摸着下巴思考，灰色瞳孔毫無神采。

    外面飛來烏鴉撞到窗戶上，留下鮮紅血跡的畫面嚇得常福立起腰杆子，流出冷汗，全身顫抖，他害怕不詳徵兆，同時清楚常立威帶他來書房的目的。

    「怎麼着？」(常立威抬頭望着常福)

    「剛才有烏鴉撞到窗戶。」

    「荒唐，外面風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