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說，像楊家的老大是鬼找的他，而你就是你自己找的鬼。」盧有光聽了瞎子的話都快哭出來了。

    瞎老頭道：「我聽說前村有個人在你們廠子裏死了，有沒有這回事呀？」

    盧有光連忙道：「瞎大爺，您可問對人了，那小子叫趙四，郭村的。72年生人，家裏就他一個獨苗，最後被鍋爐里的開水燒死的。」

    瞎老頭道：「哦，就是那個燒死的人找的楊老大吧。」

    盧友光點了點頭，道：「聽老楊那口氣就是趙四。」

    瞎子頓了一下，道：「明天你打聽下趙四的情況，估計有點用。」

    盧友光道：「瞎大爺，你就給我個底，你說有沒有把握呀，有人到教唆楊老大掘墳了！」

    「呵呵，沒事，掘墳就掘嗎，人死就是一副臭皮囊，有人為惡，有人為善，一念之間，一念之間呀。」瞎子越說越低沉，仿佛有千鈞巨擔壓在他的肩上一樣，借着昏暗的燈光，盧友光突然覺得瞎子越發的佝僂下去了。

    第二天，盧有光一早就跑到廠子裏去了。專門蹲在門房裏面，和看門房的人聊天。看門房的在廠裏面也有七八年了，大事小事都逃不過他的眼睛。最主要的還是他是個郭村的人。門房也是個自來熟，平時就和盧有光臉熟，也愛和人吹牛。這下盧有光倒貼了上去就更是樂呵了。話還沒有說幾句就開始胡吹了。盧有光旁敲側擊，知道了不少廠里辛秘的事情。也知道了不少關於趙四的事情。

    當天晚上，盧有光就偷偷摸摸的到了瞎子那裏道出了不少趙四的事情。原來趙四就是一個小混混，在村里遊手好閒，後來憑他遠房親戚的關係就進了化肥廠。乾的也不是累活，也就是看看儀表啥的。出事前幾天趙四沒有啥特別反常的地方，精神恍惚，說胡話也就是那一陣，過了也就和正常人一樣了。

    瞎子道：「聽你這麼說趙四也就沒有啥可疑的地方了，不好說，不好說呀。」

    盧有光道：「其實還有件事不知道算不算，就是最近廠子裏面傳聞鬧鬼。」

    「鬧鬼？」瞎子疑惑道。

    盧有光抓了抓頭道：「這也是我早上打聽到的，這事原本我就不相信。」

    瞎子道：「說來聽聽。」

    盧有光道：「這事還要從5年前說起。」

    「5年前？那不是你和楊忠國剛參加工作嗎。」

    「對呀，就那會兒，要說那年也沒有聽說死過人呀，我記得也沒有啥事情。但是就是有事情，估計是範圍不廣，上面下了封口令，有人失蹤了。」盧有光低聲說道。

    「然後呢？」

    「然後，然後就有人發現廠後面的荒地上鬧鬼了。」

    「是不是經常鬧鬼呀？」

    「不知道。估計是一陣一陣的吧。」

    「怎麼個鬧法呀?」

    「瞎大爺，你饒了我吧，您十萬個為什麼呀，實在不行您自己看看去唄。」

    瞎子一拍大腿道：「對，就去看看去，強子你回去準備準備，拿上繩子，順道再拿上鐵鍬，咱們在村口集合。」

    盧有光這時腸子都悔青了，好好的說啥要去看看荒地。真是禍從口出呀。天很冷，盧有光凍的直打哆嗦，不得不跳兩下來驅下寒。聞名村的村口依然是老樣子，半殘的石頭獅子，破舊的老軲轆車，還有廢舊的磨盤，參差不齊的樹木，影影綽綽。

    突然遠處的灌木叢里傳來了一陣聲響，嚇了盧有光一哆嗦。只見瞎子從灌木里鑽了出來。盧有光道：「瞎大爺你可嚇死我了。」

    「你以為我想呀，明知道我瞎，還不知道去接我一下。害得我剛才走路不知道誰推了我一下。」

    「誰推您呀，這黑燈瞎火的，鬼才出來呢。估摸着是您不小心滑的吧。」

    瞎子嘿嘿笑道：「強子，估計是被你說中了，你瞎大爺雖然看不見，但是感覺還是不會錯的，剛才估計真是鬼。強子你怕不怕呀。」

    「瞎大爺，你盡瞎扯，這又不是鬧鬼的地界，哪來那麼多鬼呀。」

    「誰說鬧鬼的地方才有鬼呀，鬼和人一樣，不分地界，只分白天和黑夜。」

    「那瞎大爺你到底有沒有事呀。我還指望着您呢。」

    「沒事，老了，想當年。。。。。哎，不說了，走吧。估摸着現在也快午夜了吧。」盧有光仍不放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