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暗潮湧動

    在東宛最繁華的地段，「食尚居」這一鐸金牌匾可謂獨佔鰲頭，金燦燦的三個大字便彰顯了高端大氣，這裏酒香菜美，出入之人非富即貴。

    玉盤珍羞，瓊漿玉液。東宛最好的酒當屬青羅酒。民間有雲:千金覓得煙柳容，一杯青羅堪憐多！「煙」自指柳煙，東宛人皆傳其美貌無雙，引的人一擲千金。而一杯青羅相傳十金，兩者皆是常人不可及的。

    彼時，食尚居頂樓。

    卓臻嘴角含笑坐於桌前，左右兩邊分別是北蕭二皇子公子茴和南梔睿王爺唐燼，而正對着的確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向來神秘低調的西厥世子—魏澤。

    唐燼朗聲大笑:「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要不是女帝大典，本王怕是一生都見不到在座的各位少年英才。來！大家共飲一杯！」

    眾人舉杯，一飲而盡。公子茴開口爽朗:「不愧是東宛最好的酒，入口甘甜，喝下之後方覺辛辣，回味無窮！」

    卓臻笑道:「今日在下邀請各位來此，不談國事，各位只管吃喝盡興！」卓臻舉杯，「各位，請！」

    雖然在笑，但笑意卻未達眼底，卓臻目光冰涼，「他日卓臻解甲歸田之前，定要前往各國，好好品嘗美食，看遍風景名勝。東宛國小，沒什麼好招待各位，女帝及笈擇婿，承蒙各位賞光了！」

    在座三人不便答口，東宛國土面積確實不大，但如果換做幾年前，別說一個小小的及笈禮，就算是國王壽宴，他們也只需派使者來隨便表示一下，順便還可以壓榨一番。

    然而三年前，這個少年的出現改變了這一局面，他提倡改革，推出新政，推行教育，改革軍制。讓東宛從一個小小的南梔附屬國變成了現在這個令各國甚是忌憚的國家。可想而知，此人有怎樣的手段。

    當時想除掉此人的枚不勝舉，然而各國殺手，本國死士，竟無一人取了他的命，無人知他武功多高，只知道他心機城府極深，為人心狠手辣，讓人恐懼。

    卓臻目光掃過眾人，抬手小酌，垂眸不語，他在等，等一個契機。

    一直沉默的魏澤突然開口:「卓國師謙虛了，他日卓國師來我西厥，定當美酒佳肴相陪，美景與君共賞！」不同於公子茴的白皙乾淨，容顏清秀，上官祁的面容絕世，丰神俊朗。魏澤五官相比之下略顯平凡，但一雙眼睛犀利異常，讓人無端折服。

    卓臻對上他的眼，笑道:「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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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臻身材高挑，舉手投足間英氣十足，所以這些年來從未有人想過她是女子。

    白雪鋪地，大街上依舊人潮湧動，一行人邊看邊走，不時聊起自己國家的風土人情，眾人心思各異，但氣氛倒也不算尷尬。

    當那匹馬被卓臻一掌打死在魏澤面前的時候，魏澤似乎才反應過來。魏澤雙手握拳，目光犀利。卓臻眼眸中精光一閃，隨即便被掩飾了下去，「世子沒事吧！」

    魏澤目光平靜，語氣平淡:「沒事，還要多謝卓國師出手相救，不然……」

    卓臻勾唇:「舉手之勞，不足掛齒。沒事就好！我們還是快點回去吧。」

    夕陽西下，華燈初上。

    天香樓生意一如既往，一黑衣男子從後牆翻入閣樓，瞬間便消失了。

    柳煙微開窗戶，杯中的青羅酒正往外冒着熱氣，混合着房間的薰香，溫暖怡人。

    窗戶輕輕一響，黑衣男子出現在桌邊。拿出一小瓶，黑衣男子輕聲道:「這是主上吩咐我給你帶的藥，對你手臂上的傷有好處！」

    柳煙微微一笑，淡然高雅，全無平日的嫵媚妖嬈，「幫我多謝主上，柳煙定不辱使命。」伸手端起酒杯，目光清澈如水，「絕影大哥，天冷，來一杯可好？」如花笑靨，明媚動人。

    黑衣男子正是卓臻手下第一大暗衛——絕影。若不是那道貫穿整個右臉頰的刀疤，必定是個英俊霸氣的人，絕影面無表情，但語氣中亦可聽出他的欣喜。

    接過酒杯，「主上讓我轉告你，昨晚的黑衣人是西厥世子魏澤，他應該是懷疑余瑾的事有人動了手腳，還有，唐燼並不是表面那樣無能，你要小心！」

    柳煙點點頭，「我會注意的。」

    一飲而盡，絕影將酒杯輕輕放下，欲言又止，最終什麼都沒說，消失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