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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亮的話卻一下子令我醍醐灌頂。

    我急忙將十年前溫州那起案子的所有資料翻了過來，叫道：「你回警局後馬上查一下這起案子，看看案件中的這個小女孩是不是也在生前遭遇了性侵！」

    肖亮接過資料後一臉疑惑：「為什麼只關注這起案子？有什麼原因嗎？」

    我把從『鬼門大開』那裏得到的復仇娃娃只會尋找和自己有相同痛苦的對象的線索告訴了肖亮。

    肖亮聽後立刻就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這兩起案子是同一個娃娃做的？現在娃娃從證物室消失了，要怎麼找到它呢？」

    這件事兒的確有些難辦，我只能安慰肖亮：「你來調查這兩起案子的相似之處，我來想辦法找到那個娃娃！」

    肖亮答應了一聲，恰好他的電話響起，他看了眼屏幕後立即接通：「喂，老婆，有什麼指示嗎？我這邊還有工作要忙……」他後面的話我完全沒有聽清楚，所有的記憶都停留在他這一聲老婆上。

    敢情肖亮結婚了啊？那我之前的擔心不全都白費了。

    我頓時覺得眼前的肖亮順眼了不少，甚至覺得自己之前的想法太過陰暗太過小人，一點兒都不大氣。

    我尷尬的無地自容。

    肖亮掛斷電話後有些抱歉地說道：「不好意思，我老婆的電話。她是一隻河東獅子，如果我沒有按時接她的電話，回家有我受的！」

    李麻子在一旁傻傻地問道：「你結婚了呀？」

    肖亮笑得十分幸福：「是啊，結婚很多年了，我兒子都上幼兒園了……對了！」他看着我說：「當年上高中的時候，我老婆和新月並駕齊驅，都是校花級別的女神。現在我們一人娶了一個，是不是特別有福氣？」

    想到尹新月絕美的容顏，我發自肺腑地笑了笑：「沒錯，我們的確很有福氣。」

    李麻子一聽，在旁邊不幹了：「能不能別這麼無恥的撒狗糧，照顧一下我的情緒！」

    我和肖亮相視而笑，之前對他所有的敵意都煙消雲散，徹底消失不見，頗有種一笑泯恩仇的快感。

    為了早點得到案件的線索，肖亮告辭離開回警局，這一次我親自送他到了大門口，等他走遠後才回到古董店。李麻子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說道：「怎麼樣？這次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我說什麼來着？你就算懷疑誰，也不能懷疑嫂子啊！她對你的情誼那可真是天地可鑑！等她回來我要和她說道說道才行。」

    說道你妹！

    你忘了嘲諷我『要想生活過得去，頭上必須帶點綠』的時候了？

    我狠狠瞪了李麻子兩眼：「滾滾滾，回你自己家去！」

    李麻子哼了一聲：「卸磨殺驢，沒良心！幸好我今天和我們家的夏琴小寶貝有約，懶得和你一般見識！那個見鬼的娃娃你就自己找線索吧。」說完，頭也不回地出了大門。

    我又試着聯繫了一次『鬼門大開』，他的手機仍然保持關機狀態，看來他是鐵了心不打算搭理我了。

    這娃娃飄忽不定，既然消失了要到哪裏去找呢？我冥思苦想沒個結果，當天晚上只好草草的洗漱就躺下了。

    我又做了那個怪夢。

    那個老婆婆依然背對着我，依舊穿着那件打着補丁的破褂子，只是她頭頂的白髮似乎更少了，光禿禿的十分嚇人。我慢悠悠的走到她面前，發現她的臉色慘白得嚇人，比我上一次夢到她又憔悴蒼老了許多。血似乎流幹了，黑洞般的眼睛只有凝結的暗紅色血斑。

    她竹子一般骨節分明的手指緊緊地握着一把鋒利的小刀，正摸索着在木頭上細心雕刻。

    上次夢到她時木雕才剛剛開始，初見模型，可現在已經到了收尾的工作，娃娃雕刻的栩栩如生，木料因為被塗刷過少女的血液，所以在黑暗中散發着詭異的光澤。

    老人的每一下雕刻都格外用心，滿是老繭的手指愛惜地撫過娃娃的臉頰，那娃娃居然像是有了生命一般，慢慢地轉動着脖子向我望過來。

    它每轉動一下都會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既刺耳又讓人渾身不舒服，雞皮疙瘩瞬間爆起。

    我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從睡夢中醒來。

    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明明知道自己是在做夢，卻還是會被夢中的景象嚇到。我輕輕鬆了口氣，看了看時間，果不其然，時針和分針正正好好指在十二點上，我伸手擦掉額頭上的汗珠，正想下床喝口水，我的耳邊忽然傳來了咯吱咯吱的聲音。

    那聲音格外熟悉，讓我一下子回憶起了剛才的夢，難道是我出現了幻覺？

    我循着聲音望過去，頓時大驚失色。

    午夜慘白的月光從窗外射入，落在冰涼的地面上，一個木質的娃娃沐浴在月光之下，睜着一雙格外明亮漆黑的眼睛靜靜望着我。

    月光下的木紋顯得錯落有致，卻像魔鬼一般，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這……這他媽的真是見鬼了！

    我和鬼娃娃對視了幾秒鐘，雙方都保持着敵不動我不動的態度，我搞不懂它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我的古董店？

    是因為我多管閒事了嗎？

    它就像是一個沒有生命的娃娃，坐在地面上一動不動。但我卻不敢小看它，輕輕轉動着手指上的永靈戒，只要它敢輕舉妄動，我保證會讓它知道張九麟的古董店不是隨便能進來的。

    不過和我想像的不太一樣，娃娃一直沒有動，我甚至從它的表情中看到了一絲祈求。在娃娃的臉上看到情緒……這話要是傳出去，我一定會抓到精神病院裏關幾年。

    我們就保持着這樣的姿勢互相對望着，不知過了多久，直到窗外的天漸漸亮了，外面傳來清脆的雞鳴聲。當第一縷晨光射入房間內時，那個娃娃像是失去了生命，忽然直挺挺的向後倒了下去。

    看來復仇娃娃只能在夜間行動，白天的時候它就會回復成一個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