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大宋做權臣 第一百七十一章 識時務
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仇悆這回就遇到了「知己」,雖說跟張寶初次見面,但仇悆卻有一種一見如故的感覺。張寶上輩子就是從底層一路摸爬滾打上來的,對待那些懷才不遇而情緒低落之人該用什麼態度,說話用什麼語氣,張寶的心裏門清。仇悆雖身具才幹,但遇上張寶這種職場上的老麻雀,還是中了招。
好在張寶對仇悆並無惡意,通過與仇悆的交談,張寶也察覺到仇悆心底對朝廷用人不當的一絲怨氣。怕就怕仇悆是個對大宋死心塌地的死忠,只要心裏有怨氣,那就有可趁之機。仔細想想這也不能怪仇悆「不忠」,試想把一個自認有大才幹的人不管不問的丟在一旁,那人任勞任怨的幹了數年卻依舊無人問津,換誰心裏都會產生怨念。
仇悆出身書香門第,良好的家庭教育雖不會讓仇悆輕易生出造反的念頭,但仇悆做官一為百姓謀福,二為光耀門楣,三才是為朝廷盡忠。只要不是把朝廷擺在心頭的第一位,那等到時機合適,給他個台階,他還是會半推半就的就範的。
讀書人的心眼多,看待事物也與旁人不同,就比如王朝更迭,在這別人眼裏那是大逆不道,可在讀書人的眼裏,這不過是一種歷史規律。正所謂皇帝輪流坐,今年到我家,誰做皇帝對讀書人來講並不是最重要的事,最重要的是新皇帝要保證讀書人的權益,只要有這個保障,讀書人一般不管這天下姓什麼。
就比如大宋,宋太祖通過兵變奪了舊主的天下,這事說出去光彩嗎?可讀書人反對過嗎?宋太祖通過與士人共治天下的承諾收買了讀書人的心,讓讀書人對這場犯上作亂,以奴欺主的事情視而不見。柴家能夠得到大宋朝廷的容忍,這何嘗又不是天下讀書人一塊共有的遮羞布,用以掩飾他們不忠不義的小人行徑。
讀書人清高,那不過是表面,真正清高的其實沒幾個,而那些真正清高的讀書人,一般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只不過讀書人掌握着話語權,怎麼說都是他負責書寫,而讀書人手中的那支筆,想要混淆視聽,顛倒黑白,輕而易舉。
張寶佩服那些有骨氣的讀書人,但大多數讀書人,其實都是沒什麼風骨的。可叫人難過的是,唯有在歷經磨難的時候,有風骨的讀書人才會顯現出來,平日裏卻都是那些沒風骨的混得風生水起。
遠的不說,單說不久的將來,若是張寶不插手的話,金兵南下之時,大宋朝廷就會立馬分辨出誰忠誰奸。歷朝歷代都會出現奸臣,但像北宋末年出現的那麼多,還是首例。無論哪朝哪代,恐怕都沒有為了討好外敵而把自家的皇室捆束之後一股腦送出城的吧?但北宋的大臣們做到了。南下的金兵可以取得空前的大勝,其中大部分功勞其實要歸北宋的那幫貪生怕死的官員。
這些人畏敵如虎,但對自己人卻又如狼似虎。金兵圍城時,汴梁有義士李寶率領眾徒襲殺落單的金兵,可結果金兵還沒動手,北宋的那幫官員就跟被拋了祖墳似的把李寶及其一眾徒弟砍了頭。
這是悲哀啊,民族的悲哀。
張寶瞧不起北宋那幫外斗外行,內鬥內行的官員,更不屑與那些對待外敵奴顏婢膝,對待自己人又兇狠惡煞的傢伙們為伍。要說朝堂上沒有能人那是不可能的,但那些能人卻都被一幫小人壓制,當今官家為了自己過得順心自在而大肆提拔順着他的人,這也就導致滿朝堂的主要位置都被小人把持,那些有本事有抱負的不是被排擠到一邊便是心灰意冷辭官歸隱。比如此時正在耽羅島發揮餘熱的何去非跟楊時,若不是對大宋朝廷失望透頂,他們又怎麼會放棄自己堅持了半生的原則,幫着張寶這個「亂臣賊子」做事。
背叛與代價是成正比的,不背叛,只是因為代價不夠。當然仇悆是張寶看中的人,不管仇悆個人是怎麼想的,張寶已經決定要把仇悆拉上自己的「賊船」。像仇悆這種官場裏的「討人嫌」,不管是突然沒了音訊還是「因公殉職」,他的上司所要的只是一個說法,是不是真的其實並不重要。仇悆是南樂縣的縣丞,因為被縣令不喜,縣衙里自然也就沒什麼朋友。他的「落水而亡」,在南樂縣縣衙內不過只是掀起了一朵小浪花,一個不大的浪頭過去,也就沒人提起了。
而仇悆此時,當然不是真的被張寶給扔進了河裏,而是乘坐着一艘客船真正前往梁山的路上。
「張寶,我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讎,你為何要如此待我?」船艙中,仇悆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