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淵頓了一下，抬起頭細看了一秒周萍的臉色。

    道：「不為難，都是為了善善，只要她沒事，做什麼都值得。」

    周萍點點頭，沒說話。

    顧景淵皺眉，方才司機的表現太差了，岳母大人別是看出什麼來了。

    秦箏跟在後頭，大概是被周女士打怕了，只是不屑的撇撇嘴，沒有說別的。

    警察局的人看見顧景淵，趕緊打招呼：「顧先生來了……」

    顧景淵的身子有些緊繃，糟糕……這些警察別露餡了。

    他點頭硬邦邦道：「嗯，帶家人來看看秦瑟。」

    「那稍等……」

    周萍和秦箏對視一眼，大京都的警察，對這個「司機小顧」還真客氣啊！

    兩人誰都沒說話，都急着見秦瑟。

    終於見了人，周萍衝上去揚起手就想打人。

    秦瑟抱頭：「媽……我錯了……」

    周萍的巴掌停在空中到底是沒打下去，一把將她抱緊：「你個死丫頭，你是不是非要把自己這條小命給折騰沒了，你才肯消停，老娘辛辛苦苦把你養大，就想看你找個老實可靠的普通人，好好過日子，你倒好，把自己送進狼窩……」

    秦瑟再也忍不住，像小時候摔疼了，被媽媽抱起來，嚎啕大哭：「媽……我錯了……我以後……一定什麼都聽你的，我再也不胡鬧了……」

    秦箏鼻子有點酸，在一旁道：「自己腦子不夠用，還不聽媽的話，活該你……」

    周萍扭頭：「你閉嘴，我教訓你姐，你插什麼嘴？」

    秦箏繃緊嘴巴，沖秦瑟做了個鬼臉。

    顧景淵看着他們一家子的互動，眼神有些飄忽，這樣的家庭氛圍卻是他未曾經歷和感受過的。

    秦瑟抽噎道：「媽，我以後再也不任性了……」

    周萍看着自己女兒，潸然淚下。

    「你啊，還是和小時候一樣，不吃虧永遠都不知道回頭，早跟你說，沈睿一家子每一個好東西，一個個全都是奸詐之輩，你偏不聽，你以為這個世界所有人都會包容你的天真和善良嗎？」

    秦瑟連連點頭，抱住周萍，「我以後會好好聽話的。」

    顧景淵的手指緩緩搓了兩下，他暗自告誡自己，忍住。

    雖然他很想，將秦瑟抱在自己懷裏。

    但是，他也知道，若是從岳母懷裏搶人，大概，以後都抱不上了。

    只是，他真見不得，秦瑟再別人懷裏哭。

    母女倆說了會兒話，周萍道：「這次多虧了小顧，要不然，你要是真被沈家給害死了我們都不知道。」

    小顧？

    這是什麼神奇的稱呼？

    秦瑟睫毛被淚水打濕，鼻子紅紅的，眼睛也紅紅的，像只可憐的小兔子，睜着眼溜溜的眼睛，震驚的看向顧景淵。

    我的媽媽呀，您老厲害！

    秦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接話，訕訕笑道：「他……他啊……」

    顧景淵上前一步，站在秦瑟身邊，態度不卑不亢，「媽，這都是我應該的，善善……畢竟是要和我共度餘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