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眉頭一挑。

    神特麼的「哦，對了，我差點忘記……」，

    這算不算是故意跑到他面前炫富？

    就好比一個富二代朋友突然找你，說自己每天開着保時捷，住着海景房，年紀輕輕不用奮鬥就已站在人生巔峰，為了體驗貧窮生活，打算來你家藉助幾天，你當時的心情肯定是mmp！

    我貧窮我招你惹你了！

    方正此時的心情，就是這樣。

    他突然感覺，涼茶賣高淑畫一瓶六塊錢還是太良心了，他果然不是個能昧着良心賺黑心錢的人。

    「你那是什麼眼神？」高淑畫忽然發覺方正看自己的眼神，有點不一樣。

    帶了點…極具侵略性的危險氣息。

    索性，高淑畫把兩眼一閉。

    結果，等了許久，高淑畫都未等到接下來的粗暴動作，於是睜眼一看，就看到方正好端端坐在對面的老闆位上，正目光鬱悶的看着她。

    「你幹嘛呢，說着說着突然就閉上了眼睛閉，就好像奔赴刑場，我要把你怎麼樣似的。」方正一臉鬱悶，一時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不過，方正暫時沒打算在這種旁枝末節深究，他驚奇於高淑畫此前提到的一個詞語。

    城隍？

    我們這一脈城隍傳承的人？

    於是，他目光沉吟後問道：「你所指的…城隍傳承，是怎麼回事？」

    哪知，高淑畫先是反問一句：「在你一直以來的印象中，你覺得像我畫皮高家這樣的所謂家族，是因為有錢？還是因為有勢？」

    「一個高中生，別總是老氣橫秋的學大人說話，這叫中二病，直接說人話。」方正毫不客氣，大手一揮。

    高淑畫並沒有動怒：「說到城隍，你應該不陌生，土地廟、城隍廟，在民間神話故事中，就是陰間設在陽間的官職。按照職能來說，城隍就是現在的縣長、市長，土地廟就是村長，都是為地陰間守序人間，防止亡靈為惡。」

    聞言，方正心頭一動。

    但他見高淑畫提到了神話中的城隍、土地爺，卻唯獨沒有提到在民間等同名氣的山神廟，下意識好奇問出口：「那山神廟呢？」

    因為他想起了，當初在古井村遇到的那個百年女鬼，就是因為百年前，古人封建迷信，祭祀兒童給山神作為祭品，祈禱風調雨順，這才有了後面的慘劇。

    「山神不屬於神話里的陰間體制，一般都是地方私設的本地山神。」高淑畫淺談即止，並未深入去談。

    方正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高淑畫繼續講解城隍傳承是怎麼回事。

    城隍就相當於縣長、市長一職，掌管的是一整個縣或市的亡靈秩序，防止惡鬼為惡。

    不過，城隍也並非是永久職位，也跟陽間官府一樣，有輪替，有解僱，有業績考核，當得不稱職就下來讓更有能力的人頂替。

    在神話中，城隍的任職，一是陰間冊封，二是天子封神。

    天子既能封神，自然也能解僱。

    在五千年璀璨歷史，歷朝歷代更迭起伏的大背景下，這些各個地區新城隍，舊城隍間的勢力糾葛越來越多，隨後組建起各自家族勢力，想着有朝一日繼續做回城隍。

    所以實際上，城隍是從陽間選取出來的一批修行者。

    放在古代稱謂，就是能呼風喚雨的奇人異事。

    靈氣復甦並非只發生在近代，古代早已就有了，只是每次靈氣復甦不完整，一直斷斷續續到現在。

    比如畫皮高家就有先輩，在幾個朝代前，就曾是一城城隍，不過後來被革職下來，具體原因高淑畫未明說。

    但方正已經自行腦補出那一套老得掉牙的劇情。

    自從高家先祖被革職下來後，畫皮高家一直想要努力重現先祖輝煌，只是，隨着改革開放，國家除四舊，破封建迷信，推倒各個神宇，破除一切牛鬼蛇神後，重現先祖輝煌這條路徹底被斬斷。

    方正聽完後，目露恍然，這不就是張屠夫口中的陰司、夜遊使嗎。

    只不過一個是古代。

    一個是現代。

    同時也正應了那句話，如果真有神明，其實就是先進化到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