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小說！」

    「什麼？」林父以為自己聽錯了。

    林牧平淡道：「寫小說能掙錢，我想試着寫小說……」

    一話一說，不止林父懵了，就是旁邊的四小，同樣驚呆了。

    良久，林父才又問道：「你識字麼就寫小說？拼音你都不會……」

    「不會就學，我看有的小孩三四年級就開始看小說了，想着也不用認識太多字……」

    不會就學……

    這理由太強大，強大到林父一時都不知道說什麼的地步，想了好一會，也找不出訓斥林牧的理由，只能摸着大光頭，悶着回了東間。

    五本小說，倒是先給林父當了消遣。

    林牧也是無奈，自己這個七歲身軀太小，就像是一頭初生不久的幼獸，根本無法離開巢穴覓食，只能想這些「歪點子」了。

    搖了搖頭，林牧照顧好雞崽鴨崽後，就開始給四小做起飯來，瞧着小蘿莉在那看着小雞啄食的可愛樣子，不由得暗自悲傷。

    這哪是什么小媳婦，分明是當閨女養了，只怕十幾年照顧下來，小蘿莉長大後，自己恐怕也下不去手哇……

    ……

    江小柔卻沒這些複雜想法。

    對於她小小的腦瓜來說，生活的所有目標，就是玩耍了。

    只可惜，往日裏喜歡帶她一塊抓魚的林牧，這段時間卻是喜歡獨處起來。

    「a……o……e……」

    聽着林牧念着那些拼音，江小柔放輕了手上動作，瞧着林牧在後院面色古怪地「認真」看着小學課本，那些從鄰居家借來的舊書，江小柔不知道有什麼好看的。

    只不過，讓她全身自豪的，是林牧那快速的學習速度，只不過七八天的功夫，就把那一年級的拼音書，學了個通透。

    剩下二年級、三年級的課本，也「慢慢」進入林牧手中的樣子……

    江小柔滿臉崇拜，林牧卻尷尬難受得要死，只如那些套路流玄幻小說里，男主角裝B一般，尷尬萬分！

    想想看，在一本仙俠小說中，男主角初露鋒芒，把宗門內一個天才給打了臉，路人甲便道：「哇！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未知數X求解方程？這可是三年級才能掌握的神通！眼前新入門的豬腳在一年級，其他同階連加減乘除都不會時，竟然就使出這種神通！恐怖魚絲！恐怖魚絲！」

    尬都尬死了！

    尤其是自己偶爾還要裝作懵懂地，去問那些小學生，就更是難受了！

    由是此故，林牧乾脆就把家裏那本破舊的《新華字典》拿上，再帶上《射鵰英雄傳》，往那田野草地里一躺，一看就是一上午。

    沒有人，正好溫習一下金大的名作。

    對於第一本小說，林牧準備寫「無限武俠」類的，之所以選擇這個題材，實在是因為市場情況。

    在1997年這個時期，傳統武俠已經末落，黃易的《尋秦記》在電視劇播出之前，還沒在大陸火起來，玄幻、仙俠、都市這些後世熱門的小說題材，還沒有合適的讀者土壤。

    目前小說市場上，「武俠」算是進入了迴光返照的末路時期。

    一方面，讀者的武俠情結仍舊根深蒂固，另一方面，市場上卻是爛俗武俠橫行。

    「新人作者，最好先寫同人小說練練筆」，這可是後來網文圈的經驗之談，在金大告江南之前，都沒出過武俠名家狀告網絡作者寫同人的事情發生。

    鬆軟的草地上，林牧翹着二郎腿曬着太陽，周圍放羊的小孩遠遠瞧着他，俱都有些敬畏。

    林牧自學的事情，在村子裏根本瞞不住，一些家長在聽了這件事後，抓住家裏頑皮的小孩就是一通訓：「你瞧瞧別人家孩子小牧，別說拼音，就是一些簡單字都會了！還會加減乘除算式！這才幾歲，小學二年級都要學完了！那可是小學二年級的姿勢！

    人家這么小，就會這麼多姿勢，長大了那還得了？

    你看看人家！你也不跟着學學！」

    這樣的風聲，甚至還引起小學裏幾個老師的注意，在考較過林牧的功課後，興奮地又是贈送作業本，又是借書給林牧，稱讚家鄉出了個好苗子。

    瞧着林牧「進步神速」，林父高興中，又夾帶一絲不安：自己的兒子，可是直言要寫「大薄子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