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還不能…」

    言歡抬手點住了他的唇，「又來這句？我的身體比之前好多了，只聽這一件事，不會受刺激。」

    諸葛亮眸色猶豫。

    上次她差點又灰飛煙滅，那種絕望回天乏術的痛，實在是…此生再也不想經歷。

    言歡放軟語氣，「你不說，我就會亂想，亂想對身體不好，可能哪天我想着想着…就把自己想死了！」

    諸葛亮：。。。

    他言簡意賅，沒說什麼重點，「你是為救我而死的，如若不是你，當年死的那個人，就是我…」

    言歡撇嘴，「可為什麼他們都說，你利用我？」

    靜默。

    「你還記得，為什麼蛟族男子甚多，沒有女子麼？」

    言歡搖搖頭。

    她這一輩，上頭六個哥哥，才生了她一個女兒。

    「我知道蛟族男子的血，可以救還有一口氣的血親，難道是因為這個，所以蛟族男子眾多？」

    諸葛亮不動聲色的掀被躺了進去，攬住她的肩膀，低喃的聲音，染上哀傷的痛意。

    「因為蛟族女子的血，有起死回生的效果，不管是仙是魔，因此被稱為三界聖女，不過自古蛟族就難生女子，而生下來的女子，也很難養活，就算養活了……」

    他話沒說完，不過言歡也猜的到。

    血可以起死回生，仙魔中多少人會虎視眈眈……

    難怪哥哥們都是把她當成脆弱的珍寶一樣呵護寵愛，生怕她有一點點不高興，有一絲絲不舒服。

    「那我是…以身救你，然後死的？」

    諸葛亮點頭。

    言歡喃喃自語，「那也不算利用，我喜歡你，自然無法眼睜睜看着你，在我面前死去，我肯定會救你的。」

    不過從那些妹控哥哥們的角度來看，愛妹心切，白傾煙一死，他們肯定會遷怒諸葛亮，說他利用。

    其實當年的事，諸葛亮後來也有懷疑。

    仙魔之戰，三界混亂，白傾煙早就被她大哥綁回了六聖海，禁了足，想出都出不來。

    之後魔尊之子被殺，魔尊想用他作為威脅，誘出白傾煙以救回自己的兒子，可……那段時間，誰都進不了六聖海啊！

    白傾煙，是怎麼知道他被魔尊抓了的？

    魔尊之子不是普通妖魔，以血根本救不了，要以命來救。

    傾煙不願意，魔尊一怒之下要放火燒了桃花源，桃花源內有他的元身，若是被燒，他也是一死。

    魔炎燃起，根本撲不滅。

    桃夭灼灼其華，如今火光滔天，確實是灼灼綿延。

    他還記得當時燃起的火光，紅的刺眼，樹木燒亡殆盡的枯焦味，桃花片片枯萎凋零，着霞粉長裙的女子從火光里跑過來，撲在了他身上。

    諸葛亮心尖一顫，摟緊了懷裏的言歡。

    「其實你忘了也好，那樣的記憶，記住忘不掉的人，才是最痛的。」

    言歡靠在他懷裏，嘆了口氣，「可我不僅忘了痛苦的回憶，也忘了好多…之前我們的美好回憶。」

    諸葛亮吻上她的額頭，輕拍着她的肩膀，聲音清潤而溫柔。

    「無妨，你只需記得我愛你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