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當然是可以的。

    這一夜，顏小乙甚至連夢都沒有做過，一覺睡到自然醒。

    她在山上的作息習慣是早睡早起，以至於醒來的時候，鍾離玄還在熟睡。

    屋子裏拉着窗簾，沒有讓清晨的陽光泄露進來半分，屋子內還是黑暗的。

    顏小乙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睜着眼睛，尋找着這屋子裏的光明，然後也一邊思考着，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

    等鍾離玄醒來時，顏小乙已經胡亂想了一通，最後立了好幾個方案。

    「寶貝，早安。」

    一個早安吻將她的思緒勾回，她臉上也漾開笑容，大大地回吻了鍾離玄。

    「阿玄，早上好呀！」

    兩人相視而笑。

    一如當年在清水吧的公寓裏一般，一起洗漱，一起穿衣服，然後一起下樓吃早餐。

    「大哥那邊沒起來，早餐就不去大哥那裏吃了。」

    「哦，那我無痕師兄他……」昨晚無痕少年去了鍾離嫣的鐘燕樓陪時小樂睡覺。

    「放心，已經吩咐下去了，小師兄在那邊會有人照顧。」

    「要不，我們過去那邊和他一起吃早餐吧？」她到底不放心自家小師兄一個人吃早餐，「剛好，我也可以和嫂子說說話。」

    鍾離玄自然不反對，「好，聽你的。」

    來到鍾燕樓，鍾離嫣和無痕少年正在吃早餐，而時小樂小娃娃正坐在兒童椅上啃小包子。見他們過來，兩人都驚喜不已，招呼他們吃早餐。

    顏小乙今天是有打算的，和和睦睦地吃過早餐之後，她便提出自己的意見。

    「嫂子，我想去看看爸爸媽媽和哥哥，你和時小樂……要去嗎？」

    原本還心情甚好的鐘離嫣怔了怔，緩緩點頭，「去。」

    顯然，她是早就……想去了的。

    後來，顏小乙才知道，鍾離天為了避免她心情更糟糕，一直控制她不許出門，以至於這三年來，鍾離嫣母子倆人從未去過烈士墓園。

    顏小乙要帶着鍾離嫣母子出門，自然是一件大事兒，首當其中就是有着保護顏小乙安全任務的伊樹青和無痕少年。而這兩個人要去，那相對的，鍾離天和鍾離玄自然也想着要跟去。

    顏小乙思考了半響，最後挪不過他們，只能再三叮囑他們必須呆在車上，才肯出發。

    當顏小乙終於帶着鍾離嫣和時小樂站在那兩座相連的矮矮的無名烈士墓前時，兩個女人都忍不住紅了眼睛，獨獨時小樂還童真的好奇這裏，一邊拉着鍾離嫣的手一邊好奇的四處東張西望。

    顏小乙緩緩跪在墓碑前，朝着墓碑磕頭，才直起腰，說：

    「爸爸媽媽，哥哥，我帶嫂子和時小樂來見你們了。」

    「對不起，這三年來，一直沒能來看你們。」

    「我把自己照顧的很好，身體也很好，沒有遇到過什麽大危險……那次手術很成功，我活了下來。」

    「爸爸媽媽，我還想跟你們說一下哥哥的壞話，哥哥他好壞，他明明知道你們旁邊的這座墓碑是我留給自己的，可是被哥哥他搶走了……」

    ……

    顏小乙絮絮叨叨地說了好些話，才扭頭，對鍾離嫣說：

    「嫂子，你也……和爸爸媽媽說說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