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嬌寵之名門閨香 255挪用
端木憲獨自留在書房裏,四周靜悄悄的,窗外種了幾株臘梅,已經悄然綻放,寒風吹過時,梅樹隨風婆娑起舞,沙沙作響,那枝頭嫩黃的臘梅微微顫動着,如蝶似紗。詞字閣 www.cizige.com
等端木憲回過神來,屋子裏早就沒了端木紜的身影。
他微微蹙眉,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對了,是端木紜的婚事。
哎!
端木憲長嘆了一口氣,揉了揉眉心,覺得這長孫和長孫女的婚事真是比朝堂上的政事還要讓人頭疼,讓人發愁。
既然答應了端木紜,當天端木憲就當着全家人的面提了李氏那些嫁妝的事,直接讓賀氏儘快歸整歸整,以後就交給端木紜打理。
賀氏感覺仿若耳邊打了個晴天霹靂般,震懾當場,覺得端木憲這是要從她的心口剜肉。
她暗暗咬牙,可是臉上卻不能露出分毫,嘆道:「我去年給了紜姐兒一家鋪子和一個莊子練練手,想着讓她一步步地接手她娘的嫁妝,這一年多來,紜姐兒也確實管得不錯。不過,紜姐兒如今還管着府里的中饋,又是馬上要談婚論嫁的年齡,也該留點時間給自己繡繡嫁妝才是。她一個人一雙手,哪裏忙得過來……」賀氏努力找藉口搪塞。
端木憲聽着眉頭蹙了起來,如何不知道賀氏在推搪,冷聲打斷了賀氏道:「紜姐兒忙,這不是還有四丫頭嗎?兒媳的嫁妝本就是兩個孫女的,這麼多年,也就是兩個丫頭不在京城,回京後又一直守孝的緣故,才讓你『代為』管着而已。」
端木憲的聲音並不特別響亮,卻是字字擲地有聲,如擂鼓般迴蕩在屋子裏。
各房的眾人皆是噤聲,暗暗地面面相覷,神色各異,對於庶出的四房、五房而言,也不過是看好戲罷了。長房李氏這份嫁妝再厚,都與他們無關,反正無論在誰手裏,他們都得不到什麼好處。
賀氏覺得端木憲的話以及眾人的一道道目光就像是好幾下巴掌直接甩在了她臉上,她臉上火辣辣的,卻只能強撐着道:「老太爺,我也是一片好意。老大媳婦留下的嫁妝里有不少鋪子、莊子,那些個掌柜、管事個個都是人精,緋姐兒這才十一歲,年紀小,臉皮薄,我就怕那些人倚老賣老,欺了她。」
「老太爺,您也說我這是『代為』保管,這做好了,沒人說,事情要是辦砸了,我不僅對兩個孫女沒法交代,還要給李家賠罪。這十幾年來,沒個功勞,總也有個苦勞吧!」
賀氏振振有詞地說着,言辭間還頗有幾分委屈。
不過,這在場的眾人也不是傻子,表情都變得意味深長起來。李氏的嫁妝豐厚,那是眾所周知的,賀氏越是不肯鬆手,那就代表着這其中牽涉到的利益怕是不小。
端木緋慢悠悠地飲着茶,眼角的餘光卻是不動聲色地打量着賀氏,從賀氏看似義正言辭其實外強中乾的態度,她就能猜到,李氏的嫁妝怕是被挪用了不少。
不過,現在有端木憲出面,她和端木紜也就都不說話。
端木憲這兩年對這個老妻是越來越失望了,他心裏是心如明鏡,也不想如同潑婦對罵般糾纏不休,以強硬的口吻說道:「既然早晚都要給,那不如趁早。以後出了什麼問題,也扯不到你頭上。想來兩個丫頭會念着你這祖母這些年的『苦勞』。」
賀氏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一陣紫,她知道話都說到了這份上,她要是還不應下,老太爺怕是要生疑了,只能咬牙道:「老太爺說得是。不過這嫁妝的年限終究長了,總要給我一些時間來理理賬……」她意圖拖延一下時間。
這點退讓端木憲早有準備,毫不猶豫地拍板道:「年底正是關賬理賬的時候,那就在年前交接,正正好。」
賀氏本來是想拖延到明年的,可是話被端木憲輕描淡寫地堵上了,只能僵聲應下了。
端木紜和端木緋飛快地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這個時間是她們倆能夠接受的,也就沒爭。
定省時的一場風波就這麼過去了,很快,各房的人就一一告辭了,永禧堂里又變得空蕩蕩的。
端木憲也已經走了,賀氏一人還坐在羅漢床上,慢慢地捻動着手裏的佛珠,表面平靜,卻是心亂如麻:早些年,端木憲只是一個翰林院從五品侍講學士,府里各種應酬、人際往來,這麼多人的日常花用,兒女成親嫁妝聘禮,還有孫輩們穿用讀書家學,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