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之道，一曰』仁』，二曰』霸』，合二為一，這才是真正的王者之道。」

    八乘馬車內，葉秋微微頷首，目帶讚許。

    「可……姐夫，我隕落在即，若是不斬盡這千里生命，如何能庇護九娘？」

    「阿飛，難道你能確定，你在斬人之時，不會誤傷其他無辜百姓？」

    「這……」「阿飛，你又真能確定，你所斬殺的人中，是否有小楊柳的朋友、親人？」

    「這……」「我若是小楊柳，我不會希望你如此，那只會讓讓她一生痛苦。」

    「姐夫，我……」聽了葉秋的淡然話語之後，戰飛張了張嘴，忽然如泄氣的氣球。

    「阿飛，無論你如何抉擇，那都是你的自由，我也會尊重你，幫助你。」

    葉秋站了起來，對着虛空一點：「劍！」

    吼！剎那間，九霄龍吟！那原本盤旋在葉秋頭頂，叱咤盤旋的金龍，瞬間化為一把通天徹地的長劍。

    「阿飛，你要麼斬盡這一國臣民，斷了所有潛在威脅，要麼就不要斬一人。」

    「你若要以絕後患，我幫你斬盡一國！」

    「這一國臣民的生命，都在你一念之間！」

    語氣之中，滿是威嚴。

    伴隨着葉秋的話語，在長風國的每一個州郡的周圍，都出現了一股颶風。

    颶風肆虐，殺機凌然！「怎麼會這樣？」

    「這葉紫陽談笑之間，居然左右了我舉國臣民的生命？」

    這一刻，無論修為如何，哪怕是那些鎮國大儒，都感覺到了如同天威的力量。

    就連那些劫後餘生，僥倖存活的文臣武將，也感覺到了恐懼。

    他們都一種感覺，只要葉秋一個念頭，那虛空中的金劍一旦落下，他們都會被瞬殺！百官之中，一直閉目不語，陷入沉思的張子，赫然睜開了眼睛。

    但他那雙蒼老的眸子中，第一次出現了不可思議。

    「葉紫陽，你果然很強。」

    「看來長風家族萬年積累的國運，都淪為嫁衣，成全了你小子。」

    「看來長風國的氣數已盡，但就算如此，老夫也不會讓你笑到最後！」

    咔擦！拳頭緊握，張子眼中滿是寒芒。

    ……此刻，虛空中。

    戰飛一動不動，靜靜望着虛空中的長劍。

    戰飛很清楚——君無戲言！既然葉秋催動了金劍，那他的話肯定是真的。

    只要戰飛點點頭，葉秋就幫戰飛斬盡一國臣民，一個不留！哪怕葉秋不喜歡這樣做，但他尊重戰飛的決定！「我該怎麼辦？」

    「我是滅盡一國，替九娘以絕後患，還是……」戰飛陷入掙扎。

    不過很快的，戰飛眼中的猶豫，就徹底消散。

    「姐夫，我決定了。」

    「我要找到小楊柳，只要在臨死前，我能再見她一眼，我死而無憾。」

    猛吸了一口氣，戰飛一字一句，堅定的說道。

    「那你就不怕，你找不到人？」

    葉秋問道。

    「找不到，也要找！」

    「有些事情哪怕無法成功，也要去做！」

    「有些人一旦錯過，那就是一生！」

    戰飛點點頭，目帶堅決。

    「那黑袍人的本尊，終究是個隱患，你若不屠盡一國，等時間一國，便是我幫你去找，也不一定找到，你……真想清楚了？」

    葉秋再問。

    「姐夫，我想清楚了，那黑袍人無論是誰，這其實並不重要了。」

    「只要我能找到九娘，姐夫幫我照顧一生，便是黑袍人再強，我也無所謂了。」

    當說完這一切之後，虛空下方的列國貴子，都感覺到了渾身一松。

    那股戰飛加在他們身上的殺機，蕩然無存。

    呼！呼呼！列國貴子面面相覷，都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雖然戰飛差點殺了他們，但他們此刻望向戰飛的目光中，卻不禁多了一絲憐憫。

    看的出來，戰飛是個好君王。

    他有斬盡一國的選擇，卻最終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