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半妖 第一千兩百一十八章:飲茶
雖然憑他自己,也能解決危機,但這一聲道謝,卻是由衷的。
吳嬰回首看着他,目光流連在他的眼睛上,面容一如既往的冷漠,所有情緒都掩飾得極好:「客氣了。」
陵天蘇正想着如何留下她,畢竟他不可在宮中久留,留的越久,身份便容易暴露。
原本尚有自信與吳嬰一戰,直至今日見她一拳碎山,陵天蘇清楚知曉了兩人之間的差距。
若是暴露世子身份,撕破臉皮,莫說抓這活解藥回去救輕衣,怕是連自己都要搭在這裏。
滿心算計,正思考這話題與藉口,陵天蘇目光一閃,卻是瞧見名貴雪白的地毯上。
吳嬰那雙蒼白泛着冰冷色澤的足下,佈滿了雪泥污跡,如玉石般珍美的腳趾凍得蜷縮,霜白似的肌膚間淡淡青筋清晰可見,宛若瓷玉上的青裂痕跡。
她竟是未着靴襪?
心中的算計與思量頓時席捲而空,陵天蘇緩緩蹙起眉頭,拉過吳嬰迫使她坐在床榻上。
就連他自己都未曾發覺,自己這個動作其實有些強勢。
更為察覺,這位有着九州殺神之稱的吳嬰太子別樣順服,乖乖順着他的力道坐在了床榻上,與他並肩而坐。
陵天蘇道:「沒穿靴子。」
吳嬰:「唔……」
「沾了雪泥。」
「唔……」
陵天蘇輕嘆一聲,翻身下床,用手掌輕輕拭去她腳上的雪泥污跡。
低頭之間,他沒有看到吳嬰慌亂無措的眼神,猶如受驚的小鹿一般。
待他擦拭乾淨,抬首間,吳嬰面上神色說收就收,崩得緊緊,一副冷酷無情,端得一副我是殺神吳嬰太子的好模樣。
陵天蘇看着掌心的污痕,眼底露出淡淡的疑惑。
但很快,他收起眼底的疑惑,想起了來越國皇宮之前,容秀教他的種種勾人手段。
雖然恥於對一個男子使用這種手段,但眼下似乎氣氛不錯。
容秀說,若想獲得男人的憐惜就要學會裝柔弱求可憐,也要學會舔人膩人,在戰場之上變現得有多強大,在事後,吳嬰這兒,就要變現得有多黏人。
這就是反差,最能戳人心臟。
身為男人的陵天蘇當然知曉這所謂的反差有多致命,尤為在鳳凰身上得到了深刻的體會。
只是,如今讓他做來,怕是有些困難。
也罷,即便困男重重,如今這般形勢,也只能硬着頭皮,迎男而上了。
膩人他不會,可論到舔人,那可真是他們狐狸一族生來的天賦了。
陵天蘇着實學不來話本里那些嬌柔小姐們被英雄少年所救後,羞答答的說着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的狗血言語。
他托起吳嬰受傷的那隻手掌,面頰在她手背上蹭了蹭,並未刻意釋放魅術,只是面容平靜地說道:「太子殿下,你的手可真涼。」
冰冷的手指默然僵住,吳嬰像是愣神,又像是不可置信,眼神精彩極了。
然而,不等吳嬰反應過來,陵天蘇臉頰在她手背上輕蹭即分,將她手掌翻了一個面,以鮮紅刀口的那一面掌心對着自己。
染血的俊顏在燭火的暖光中顯得有些誠摯的溫柔。
他忽然低首,在吳嬰緩緩睜大的眼眸下,伸出溫暖濕潤的舌頭,在她冰冷破裂溢血的掌心裏輕輕舔了一口。
他的吐息溫度並不灼熱,這一瞬,吳嬰的手掌卻像是握住了一枚燒紅的碳一般。
灼人,滾燙。
淡淡的藥香似是濃郁了幾分,被他舔過的傷口,竟是在淺淺癒合,不多時,血線消失,掌心紋絡分明。
陵天蘇維持着握住她纖細手腕的姿勢,唇角尚且沾染這一抹嫣紅,就像是剛偷食了一顆飽滿的果實遺留下來的汁水痕跡。
他看着吳嬰,輕笑道:「我無需療傷的藥物,我可自行療傷,亦可……」
一雙狐狸眼似是在綻放某種奇特的光芒,一下子便勾住了吳嬰的全部的視線,周遭的景物頃刻間變得模糊不可視,整個世界裏,只剩下那雙眼。
「亦可,治療太子殿下的傷勢,所以殿下……您要我嗎?」
哪裏能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