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半妖 第九百六十九章:好可惜
腦海正值茫然之際,一股溫熱帶着一抹淡淡甘甜的清水緩緩渡至他的口中來。
清水的溫度不再冷寒,由她舌唇溫暖的溫度剛剛好。
一口口清水吞下,喉腔竟不似方才那般血腥撕裂得疼了。
蒼憐怔怔愣愣,反應過來後,明眸一眨,重新翻過身子,兩根細細的食指互相點啊點:「不生氣,蒼憐一點也不生氣。」
唇分,陵天蘇一臉愕然。
隱司傾倒是十分平靜,舉起手中的水囊輕輕晃了晃,認真問道:「還要嗎?」
陵天蘇目光落在她蒼白薄透還有些微濕的唇瓣上。
他亦是認真回應道:「還要。」
端起水囊,再度含了一口清水,渡來。
陵天蘇緩緩咽下,渡完一口清水,她正欲起身,陵天蘇神色一動,卻是輕輕咬含住她的唇畔,不讓她就此離去。
隱司傾身體微微一顫,手中水囊傾斜,清水自囊口緩緩溢出尚不自知。
不過難得的,她竟是沒有推開他。
直至將她蒼白無血色的唇畔吻得潤澤欲滴,宛若上好的丹朱一般,陵天蘇這才放過了她。
她緩緩撐起身子,鳳眸似是微微有些迷茫失色,抬指輕輕觸了觸自己由冰冷轉至火熱的唇畔。
剛一觸碰上去,就宛若被那溫度燙傷一般縮了回去。
許是覺得這樣的自己一點也不像平常的自己,眼底茫然強自鎮定地逼散而去,又恢復了以往冷若冰霜的模樣。
陵天蘇看着面色清冷的女子,艱難地抬起手臂,捏了捏她的耳垂,笑了笑:「鳳凰耳朵好紅啊。」
隱司傾修長玉冷的指尖輕輕拭去他唇角的水跡,淡淡道:「錯覺。」
陵天蘇強忍這唇邊即將綻放的笑意:「嗯,你說是錯覺那便是錯覺吧,不過你手中的水囊要是再繼續這麼漏下去,我可就沒水喝了。」
隱司傾恍然回神,發現手中水囊傾斜,水浪費了不少。
陵天蘇發現自己衣衫下的身子顫滿了繃帶,傷勢雖說處理的很好,但最為沉疴的,還是楓瑟那位神遊境給他帶來不可磨滅的傷勢。
自從負傷下山,他體內沸騰的血液與骨髓就從未休停過。
煎熬了整整十五日,如今一覺睡醒,卻是發現那狂暴的炎息摧折之力已經平復。
他目光幽怨的看了一眼架着牛車的蒼憐,不知何時又恢復成了十二歲的少女模樣:「我睡了幾日?」
蒼憐覺得他的目光大為古怪,但還是回答道:「四日。」
陵天蘇哦了一聲,摸摸腹部原本貫穿的傷勢,丹田氣海也已然回歸,然後又一臉憂傷地摸了摸腰子。
平日裏反射弧極長的蒼憐這回卻是秒懂他此舉的含義。
頓時炸毛道:「上次你昏迷三日老娘是對你上下其手吃干抹淨了不假,但這次真跟老娘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別憑空污衊人了!
這四日以來,冰塊臉將你當個命根子似地護在懷裏,就連睡覺都不曾撒手,老娘哪有機會!
再着說了,你都成了這副奄奄一息的模樣,縱然老娘再次對你上下其手,你也無力使喚啊!」
蒼憐覺得自己委屈極了,沒想到在小妖兒的心中,自己竟然是如此沒有
底線節操之人。
傷心了……
隱司傾放下水囊,不溫不火地用鳳眸掃了一眼蒼憐。
她輕嗯一聲,尾音拉得長長的:「妖尊大人好本事,原來上次在破廟之中還上下其手了三日,看你話中意思居然還成功了好幾回,當真是真人不露相。」
養靈寵不易,養一隻模樣俊俏的狐狸靈寵更是不易。
這才短短多長時間,從冰窟起始事件至那三日破廟事件。
她的狐狸在她眼皮子低下被這隻萬年老妖究竟猥瑣了多少次,就連她自己,都數不大清了。
蒼憐面色紅紅地,低下腦袋喏喏不語,也不知是得意還是在心虛。
陵天蘇一臉古怪莫名:「不是你,那我體內傷勢怎麼穩定得這麼快?」
隱司傾面色微變,可蒼憐的嘴更快:「還不是你那冰塊臉飼主,當真是肉疼緊死你了,見你那副慘兮兮的模樣,她自兒個分明都要死不活去了半條命。
居然還不知死活的動用曦坎本命星辰為你化解體內那股炎息,別看她現下模樣正常得很,都是裝出來的,昨夜我都還看到她咳血了呢,真是胡來!」
陵天蘇笑容逐漸消失,抬指便要去搭她的脈搏,卻被她輕巧避開。
鳳眸平靜地看着陵天蘇,問道:「白骨通天道,鳳隕可曾知曉?」
陵天蘇心中無奈,知曉她這是刻意轉移話題。
不過話說回來,你個笨鳳凰,就不知道擔心一下自己嗎?
一張口就問鳳隕,居然也不問問他是否找到大輪明宮的逆輪十六夜相關記載破解之法。
「我同你師尊說了,可是她不信,我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鳳眸微微一黯,卻是沒有再說話。
蒼憐倒是曉得問道:「那大輪明宮的記載典籍你可曾得到,這冰塊臉可撐不了多久了。」
陵天蘇雖說很不願再讓隱司傾與鳳隕宮有任何瓜葛,更是覺得楓瑟沒有當她師尊的資格。
可是一看到她黯然的眼神,話到了嘴邊又心軟了。
他露出了一個輕鬆的笑容,道:「嗯,楓瑟宮主雖然為人冷厲了些,但在我說出逆輪十六夜後,她半信半疑,最終還是交出了大輪明宮的相關記載,我看了看那些記載,關於逆輪神雨而產生的灼息,在靈界之中以一種名為冥煙果的靈物可淨化魔雨濁息。」
陵天蘇正說得起勁兒,身下牛車正好碾壓過了一處低洼處。
車輛一陣搖晃不穩,他的身子眼看着也要跟着東搖西晃。
車子晃得厲害,可最終他的身子卻是沒有跟着晃起來,卻是被一隻玉手小心圈住,玉掌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