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半妖 第一千零七十三章:我要的人間煙火,是你
陵天蘇趕緊從蒼憐懷中跳出,張口正欲說話,眉心卻被一根冰冷的指尖輕輕點住。
一抹極寒至純的元力涌沿着指尖散發出的一抹光暈,平和的涌至陵天蘇的身體之中,將他體內那難堪重負的妖蓮反噬之傷平復幾分。
她收回手指,本就清寒的面色此刻更顯蒼白,她緩緩說道:「你有楓瑟宮主的玉牌,天一淨池並不難入,但鎖情箱乃是上古天界遺留下來的神物,強行藉助外來破箱救人會給箱中人帶來無法挽回的傷害,唯有解析箱內古陣結構,以逆陣之法方可破解箱鎖。」
陵天蘇目光落到案前宣紙圖案上。
隱司傾注意到他的目光,道:「放心,蘇邪心智堅定,成功斬情絕非一日之功,逆陣之法我尚在研究,再給我三日時間,便能推演出完整的逆陣圖。」
聽到她這麼說,陵天蘇心中便安定不少。
當年,鳳凰幼年被迫強行斬情,一入玉箱三載,方才徹底斬斷七情六慾。
而蘇邪如今已成年,經歷之事卻非當初年幼如白紙一般的鳳凰能比,即便被楓瑟關進玉箱之中,朝暮之間,想來是無法成功。
三日之間,倒也不長。
「方才,我在九齊山下,遇見了一個叫裳鴣的荒神。」陵天蘇看着她說道。
廣袖之中指尖微蜷,她一貫平淡的神色看不出任何情緒,只是轉身回屋,道:「我泡了茶,進來說吧?」
三人落座,茶霧邈邈,彌散縷縷清香。
「怎麼不見阿綰姑娘?」隱司傾輕撫寬大廣袖,素手執捏銀勺,往茶爐之中舔了幾枚火炭,舉手投足間盡顯端莊大方。
蒼憐捧着杯茶,雲霧般的茶邈將她眸色暈的濕深了幾分,她安靜了片刻,然後聲音難得清淺:「阿綰她,死了……烘爐之中,屍骨無存。」
簡單幾字,道盡了心傷。
陵天蘇黯然垂首。
隱司傾緩緩張唇,一時無言。
辦響,她支起身子微微前傾,雪白的衣袖中藏着玉色的皓臂,她輕輕摸了摸蒼憐地腦袋。
許是不善安慰人的緣故,動作莫名有些笨拙生疏。
這時,窗外晨風漸起,萬葉婆娑,帶着幾分春澀之意的風捲入室內,吹起她的白衣,廣袖拂動蒼憐黑髮,宛若暗夜之中翻湧的流雪皎潔,纖軟睫毛下的一雙鳳眸里藏着幾分清淺的安慰之色。
寧靜的苑室里,只聽她清清冷冷的嗓音。
「蒼憐兒,不哭。」
蒼憐抹了一把眼角的濕潤,抬首用力瞪她一眼:「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哭了。」
她紅紅的眼眶沒有半分威懾性,配上她那張分外妖嬈
的絕色臉龐,看起來果然是楚楚可憐極了。
嘴上雖然說着牴觸的話,可她終究還是沒有推開放在她腦袋上的那隻玉手,任由她白袖拂過面頰,眼角淚痕沾濕她的衣袖。
許是被隱司傾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蒼憐低頭假裝喝茶,語氣不滿道:「還有……誰……誰許你叫我蒼憐兒了,只有小妖兒才可以這麼叫,莫……莫以為你把我的小妖兒給睡了,就可以同他一樣放……放肆,我還沒同你好好算那筆賬呢?」
蒼憐個死傲嬌,明明就被摸得很爽。
隱司傾收回手掌,坐回案前,端起一杯香茗輕抿一口,面上一派波瀾不驚,可那雙墨色鳳眸卻是淺淺噙起幾分似笑非笑:「別傻了。」
蒼憐面色立馬板了起來,怎麼從這淡淡一言中,她聽出了幾分不屑的意味,是她的錯覺嗎?
這冰塊臉……是在嘲諷她?
蒼憐立馬不甘示弱道:「冰塊臉你就是個黑心腸,表面上看起來正兒八經的,卻喜歡搶別人的男人。」
隱司傾不動聲色,從容添茶倒水:「這話說得好冤枉。」
方才安慰人時,那雙鳳眸下的溫柔碎影好似海市蜃影,再也不存半分,她微微眯起眼眸,看向陵天蘇:「葉公子以為呢?」
陵天蘇捧着茶杯瑟瑟發抖,被這『葉公子』三字悚得不輕。
他分明是來詢問鳳凰荒界之事的,怎麼突然好想一下開啟了什麼不得了的戰場。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的凜冬霜葉,暗道自己也沒錯把香兒的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