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方月月瞎想的時候，門被推開，方媽媽走了出來，看樣子不下於五十歲，可其實不過三十來歲，這些年，她吃了太多的苦，可是依舊無怨無悔。

    「月月，怎麼還在外面，還不快進來？外面冷。」她知道自己的女兒是什麼性子，可是自己又管不了，所以只能瞎擔心。

    「媽。」方月月第一次發現自己的媽媽老了，以前自己每次看到她的時候，都是很精神的，可是這次，卻是如此的疲憊，不由得心酸地抱着她的胳膊搖着說道。

    「怎麼了？」方媽媽剛才沒看到葉凡的影子，所以也沒多想。

    「沒事，媽媽，我們進去吧，外面冷。」方月月拉着媽媽走進了院子，然後看到妹妹方悅雨的房間裏還亮着燈，就知道妹妹雖然比自己小几歲，可是學習一直很認真的，比自己強多了。

    「這孩子，長大了。」方媽媽還是第一次聽到自己的女兒如此說，不由得感慨道。

    「雨雨，不早了，怎麼還不睡覺？」方月月走進方悅雨的房間，看到妹妹還在那裏看書，不由得問道。

    「姐姐，我……」小丫頭有點難以啟齒，卻又想說，因為她想要一本參考書，雖然只是小學生，可是已經五年級了，成績不錯，只是很多時候，一些參考書都得借別人，自己買的幾乎是沒有，主要是家裏沒錢，她當然也知道這些的，可是最近的那本書真的很好，自己好不容易從同學那裏借過來看了半天，人家晚上回家還要看的，就不會借給她的，所以，她也就只能老實地等着了。

    可是書籍就是學習的階梯，不是說等着就可以的，所以她打算自己買一本，可是一想到那本書足足得需要五塊錢，她就捨不得了，這得讓媽媽賣多少個包子啊。

    「多少錢？」方月月比自己的媽媽還要了解這個妹妹，知道她心裏的想法。

    「五塊。」方悅雨雖然不知道自己的姐姐為什麼這麼問，不過還是說了出來，雖然都是白搭吧。

    「你等會。」方月月總算是有點腦子，沒有將一百多全部拿出來，否則到時候就是方媽媽的審問了，她跑到屋子裏，將錢藏好之後，拿出一張十元的，其實呢，她那裏也就一張十元的零錢，走出來遞給方悅雨，「給你。」

    「姐姐，你哪來的錢？」她最後幾個字都是很小聲音的，也擔心被媽媽知道自己的姐姐不出去做正經事。

    「噓，小聲點，這個錢，是我的一個同學家要摘果子，讓我去幫忙，給我的工錢，當然，還得幾天才能去，他知道我們家的情況，就先給了。」方月月也算是有點急智的，假話張口就來。

    「哦，那我收下了，可是姐姐，你不能做壞事的哦，否則媽媽會傷心的。」方悅雨雖然懂事比較早，可畢竟是小孩子，想的倒不是很多。

    「我能做什麼壞事，就是你要是不好好學習，我過幾天的累就要白受了。」方月月第一次如此關心自己的妹妹，發現她也出挑的不錯，只是臉很瘦。

    她看到外面還在忙活的母親，趕緊出去幫忙，她知道，如果自己不幫忙的話，她一定得十二點以後才能睡。

    葉凡剛到家門口就看到一個手電筒，知道是媽媽來找自己，就趕緊迎過去，喊道，「媽。」

    「你這個死孩子，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家裏的飯菜都熱了兩遍了。」葉凡的媽媽絕對屬於刀子嘴豆腐的主，嘴裏雖然這麼說，可是等到葉凡靠近了之後，卻看看是不是摔着了之類的。

    「媽，沒事的，就是學校里有點事。」葉凡將書包打開，其實裏面就一本雜誌和那個信封，他打算將裏面的錢給媽媽，貼補家用還是別的，都隨母親。

    「什麼事啊？吃了沒？」媽媽總是會關心這些更多一些，接過書包，也不管裏面到底有沒有書，直接問道。

    「吃了，一個同學請客的。」葉凡將車子在院子裏停好，然後將媽媽拉到堂屋裏，打開堂屋的電棒燈，那是家裏唯一一個有這樣燈光的地方，說真的，平時都不捨得打開呢。

    「啥事呢，還要開燈，關了。」媽媽節省慣了，自然是看不慣葉凡的這種行為，而且葉明明也早就睡了，會影響到她的。

    「媽，看看這個雜誌。」葉凡將雜誌拿出來遞給媽媽，然後將信封也拿過去。

    葉凡媽媽是認字的，只是後來都忘光了，拿起來一看，卻看到上面寫着一個名字——葉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