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添亂不添香 第137回 花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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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時機成熟,便作勢拉了他一起蹲在簪花館門口的牆根兒低下,閒聊似的問道:「哎,我聽說,昨兒晚上有條花船上出了事兒啊?」
那小倌低眉臊眼地嘆了口氣:「公子爺有所不知,出了事兒的……就是咱簪花館的花船啊!」
「這麼巧?」姑娘我今兒真是走了狗屎運,「都說鬧女鬼,傳得挺嚇人,究竟怎麼回事兒啊?」
「那倒也不是鬼。」小倌許是怕影響了我光顧他家青樓的心情,趕緊擺手解釋,「那女子吧,本就是咱們簪花館的一名歌伎,名叫綠綺的。」
「哦?」
「這姑娘來咱簪花館時候不長,也就兩三個月的光景,性子很是羞澀內向,加上又是只賣藝不賣身的,自然不得鴇媽待見,平素也不過讓她彈唱個曲兒給客人們助興,私下還讓她干不少雜活兒。」
簡言之,是青樓底層小透明的存在,「那她昨晚怎麼就突然變鬼了呢?」
「原本好好的,臨出門上船,我還見她還被媽媽給罵了一頓,也低眉順眼的不敢吭聲。」小倌無奈道,「船上的事兒小的就不清楚了,只聽柳鶯姑娘回來說了一句,原本彈琴彈得好好的,忽然就扯斷琴弦發了狂,實在是嚇人。」
「柳鶯姑娘?她昨晚在花船上?」
「是,虧得她機靈,一看情況不對就跳下了河,倒是沒受傷,只是嚇得不輕,說要晚幾日才能出門接客。」
「公子是說昨晚的事兒,哎呦……奴家從小到大,哪裏見過那樣駭人的東西!」
簪花館裏,本說被嚇壞了,頭痛欲裂不能待客的柳鶯姑娘,在我將十兩銀子擺上桌的瞬間,頭痛病竟不藥而愈,扭着腰肢一溜小跑迎了出來,風情萬種地將手絹撩上了我的臉,「公子爺許久不來,可想死奴家了呢!」
姑娘我玩性大發,很想問她一句:你既然如此想我,可還記得公子我姓甚名誰?又想想還是算了,打聽正事要緊,遂沖她笑道:「這不是聽說柳鶯姑娘嚇病了,公子我心痛得緊,趕着來瞧瞧你。」
柳鶯姑娘更是含羞帶媚,半邊身子便沖我貼了過來:「還是公子你心疼奴家……」
於是自然而然地聊到了昨晚花船上的詭異之事。
「那個綠綺麼,平素里低眉順眼的,又是個賣藝不賣身的,我們都拿她當打雜的下人使喚,誰正眼看過她,不想……」想起昨晚的駭人情景,柳鶯一張臉都白了幾分,「我們正宴飲得熱鬧,她在一邊彈琴也沒人理她,忽然就聽『噹啷啷』一聲,特別尖銳刺耳,把我們都嚇了一跳,轉頭看她,就見她十指滿是血,滴滴答答的,而面前的琴弦竟悉數斷了!
有位公子便惱得罵了一句,伸手去推她,這才見她抬起頭來,臉上笑得陰慘慘的,一雙眼睛紅得像鬼一樣!
我們還沒反應過來,便見她猛撲上前,一口咬在那推她的公子脖頸上,那血啊立刻就涌了出來,那場面,哎呦呦……」
柳鶯姑娘說着,竟一把抓住我的手按在了她胸口,「把奴家給嚇得呀,一顆心都要跳出來了!現在想起來還撲通撲通的,公子你摸摸!」
我剛喝進口的茶險些噴了出來,尷尬了一下方安慰道:「是了是了,姑娘受驚了……然後呢?」趁機將手抽了回來。
「然後……她就跟鬼魅附身了一般,怪叫着四處追着人亂咬……船上就那麼點兒地方,避無可避,奴家自恃幼年時識得些水性,索性跳下河去,沒命地往遠處游,遊了一陣才被另一艘船救了上來。」說至此,柳鶯依舊手撫胸口,一副心有餘悸楚楚可憐的樣子,「奴家一身濕透,回來就發了燒,這一天頭痛的呦……直至見了公子方覺好些。」
我聽懂了她話里的意思,「趕明兒我讓小廝給姑娘送支老山參來,好好補補身子。你方才說……那綠綺猶如鬼魅附體一般?」
「可不就是被怨鬼附了體!」柳鶯姑娘一臉煞有介事道,「不然她好好的,怎麼就變成了那副模樣?」
「會不會是受了什麼刺激?」我思忖道,「我聽門口小倌說,臨出門她還被老鴇給罵了?」
柳鶯回憶了一下:「是有這麼檔子事兒,但不是因為綠綺。是媽媽找不見了紅籮,便問她,她又支支吾吾說不清楚,這才惹得媽媽厭煩。」
我心中一動:「紅籮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