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淵 23.第二十三章雪暴來襲
風穿過密林引發一陣陣鬼哭神嚎,帳篷抖動得呼呼作響,天開始陰暗下來,雪屑被風颳起,打在人臉上就能留下一道細細的傷口,令人疼痛不已。
徐建軍有點抓狂,一把拽住一排長李壽光:「你我每人帶半個班,一定要把連長和公安局的郝簡仁同志接回來,明白嗎?」
李壽光啪的一個立正:「保證完成任務。」
伊格吉情急之下一下將徐建軍推倒在地,情緒激動道:「你這是幹什麼?這種天氣誰出去誰死,秦連長要是出了意外,你就帶着所有人陪他死嗎?」
李壽光一把將伊格吉拎了起來:「俺就陪連長一起死了,怎麼着?你再敢多說一句,俺把你擰成麻花。」
因為窒息,臉憋得醬紅的伊格吉被李壽光丟出幾米遠,撲通一聲摔在地上。
徐建軍望着風雪中豎立準備出發的戰士心中猶豫萬分,自己和秦濤是搭檔,如果在戰場上可以毫不猶豫哪怕犧牲自己去救他,但是現在,他要對這些年輕的戰士的生命負責,更要為上級指派的任務負責,如果秦濤犧牲,他的責任就是擦乾眼淚繼續完成秦濤沒能完成的任務,這是軍人的擔當。
「全體都有!」一個班的戰士挺立在風雪中,每個人不畏寒風暴雪,昂首挺胸!
徐建軍深深的吸了口氣,平復了一下情緒:「全體都有,解散,做好防風防雪準備。」
在場的戰士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每個人都將疑惑的目光投向徐建軍。李壽光臉色頓時一變:「副連長,那連長怎麼辦?」
徐建軍非常無奈解釋道:「連長帶人進入關東軍地下基地,他們攜帶了二天的乾糧,等雪停後我們在派人接應他們回來。」
李壽光眼睛一瞪:「膽小鬼,你們不去我自己去。」
徐建軍掏出手槍連續扣動扳機鳴槍三次:「一排長,李壽光同志,你是一個軍人,這裏是人民軍隊,不是把水泊梁山!你是人民子弟兵,不是義薄雲天的梁山好漢。」
李壽光頓時蔫了,望了一眼山窪子方向,轉身對還站在原地不肯解散的戰士大吼道:「還都愣着幹什麼?沒聽到副連長的命令嗎?防風防雪。」
李壽光離開,徐建軍走到伊格吉的面前,用力拍了拍伊格吉的肩膀:「謝謝你,伊格吉同志,沒有你的提醒,我險些犯了大錯誤。」
伊格吉點了點頭,轉身返回自己的皮帳篷,徐建軍環顧左右見沒人,偷偷雙手合十:「觀音菩薩、各路神仙,雖然咱平日沒信過你們,但今天例外,你們得保佑我們秦連長安全回來,要是不靈咱們沒完,要是靈就讓我去世的爹娘在下面謝謝諸位,軍裝在身搞不得這一套,敬請原諒。」
徐建軍抹了一把臉上的雪,心中暗暗嘀咕,老秦啊老秦,你小子一向是命硬,可千萬不能出事啊!
「阿嚏!阿嚏!阿嚏!」秦濤一臉打了幾個噴嚏,站在一旁的陳可兒遞過一張手帕,秦濤擦了一下鼻子聞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才注意到這是一塊十分精美的棉質手帕。
秦濤有些不好意思,將手帕揣在懷裏:「一定是那個混蛋背後偷偷嘀咕我了,這手帕等我洗乾淨了在還你。」
陳可兒微微一笑:「還什麼?都揣在懷裏了,留個紀念吧,大家都是成年人別那麼靦腆。」
秦濤一臉無奈,望着遠處大風捲起如同銀龍亂舞一般飛快推進的雪暴:「看來我們是暫時回不去了,大家做好在基地裏面宿營的準備吧。」
陳可兒看了一眼對外界情況毫無察覺,一心埋頭統計的沈瀚文,覺得她這個沈伯伯不像一個搞科研的,而反而更像一個斤斤計較的農莊主。
一想到要跟幾百具屍體在同一個基地內過夜,陳可兒頓時覺得整個人生處於挑戰與崩潰的邊緣,唯一讓陳可兒能夠感受到安全感的就只有待在秦濤身旁。
雪,詩情畫意,賞心悅目,賞雪燙酒人生百味。
而這一切的一切,在郝簡仁的腦海中全部崩潰,濕乎乎的雪,冰冷刺骨,一腳踩下去整個膝蓋以下全部陷進去。
每一步都好像使出了吃奶力一樣,郝簡仁想起了秦濤吩咐自己不要離開營地半徑三公里範圍搜索,一步一步艱難的挪動,郝簡仁懷疑自己到底能否走出半徑三公里?
沿着指南針不斷晃動的針尖前行,郝簡仁最先感覺到的是自己的腳趾沒了感覺,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