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大宋 第188章 妙計
到了大路上,十三郎對謝二姐道:「那狗員外說了,不要你錢,讓你回家。你家在哪裏?我們送你回去。天時不早,我們還要趕路。」
謝二姐道:「我如何敢回家?賣身契還在潘員外家裏,你們走了,他必然到我家裏找人。」
十三郎道:「剛才他已經說了,放你回家,如何還會去拿人?」
謝二姐笑笑,低聲道:「哥哥好痴——他是被你打得怕了,才如此說。此事告到衙門,衙門也不會認的。只有離了本縣,他找不到人,才能脫出魔掌。等到期限過了,就不再怕他了。」
見十三郎沉思不語,一邊的陳碩看不下去,道:「既如此,姐姐便隨我們回去,在姚家嫂嫂那裏住些日子。等到無事了,再加家豈不是好。」
十三郎一拍手:「正是如此!我怎麼剛才沒有想到?」
其餘幾人一起笑。看看天色不早,怕生枝節,急急一起上路。未到襄州已經天黑,便在鹿門山下歇了一宿,第二天直到日落時分,才回了營田務。
到了家裏,姚二哥讓妻子暫歇一歇,讓人去喚了弟弟姚守信來,自去鎮上買酒菜。眾人出力,幫他把妻子接了回來,自該設酒謝過十三郎幾個人。
在院中葡萄架下,點了盆炭火眾人圍着坐了,姚守信聽着眾人講此去的情形。
聽完,姚守信不由皺起眉頭:「哎呀不好,你們此番只怕惹了禍了!若是能夠用強,我早就帶人打上潘員外家門了!他手裏有契約,你們領了人回來,豈不要吃上官司?」
十三郎道:「哥哥,不妨事的。我打那老狗的時候,周圍的人都聽得清楚,他自己說把人各自放回家裏,不要錢了。許多證人,他還能賴掉?」
姚守信苦笑:「教頭,你也知道,他是被人打了才說出這些話來,如何作得數?到了衙門,他只要說是被你逼迫,才不得不答應脫身,你說衙門會不會把那些話當真?」
十三郎隨在杜中宵身邊,雖然一向覺着這些官司吏事不合自己心意,向來不用心,但終究是這幾年見得多了。姚守信一說,他便覺得在理。自己動手打人,只怕官人也不會護着自己。
沉默了一會,十三郎問姚守信:「如此,哥哥有什麼主意?」
姚守信想了想,道:「已經如此了,只好將錯就錯下去。要想不吃官司,只好麻煩提舉官人。」
這話正合十三郎心信,這麼多年,自己還沒見過杜中宵被什麼事難住。急忙問道:「哥哥有什麼主意?只要能避過官司,提舉必定幫我!」
姚守信道:「我若是有主意,又何必去勞煩提舉官人?我是說,只能讓提舉出面,他必然會有辦法讓你們不去吃官司。什麼辦法,只有提舉官人才知道。」
十三郎聽了不由為難:「此次按不住性子,不合打了人,若是告訴提舉,只怕要責斥我。」
姚守信道:「都到了這個地步,你還怕責罵麼?真要瞞着官人,事發起來,其他衙門到營田務來拿人,提舉就不只是責罵你了!此事我有個計較,你們看行與不行。教頭,你明日一定要向提舉說明,到底是怎麼回事,當時做了什麼,要明明白白,不可有絲毫隱瞞。我讓嫂嫂和那個謝二姐,尋個機會,去說與夫人知道。夫人心善,必然不許衙門把人抓回去,此事就十拿九穩了。」
十三郎一拍手:「此計大妙!如果有夫人出面,天大難處,官人也必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商議停當,謝二郎買了酒菜回來,眾人喝酒吃肉,為姚二哥夫妻團聚慶祝。天大的事,只要有夫人出面,杜中宵就無法推辭,總能夠過去,自己何必擔心。
在教閱廂軍中,炮兵和騎兵是兩個貴重兵種,杜中宵眼中的重視程度,炮兵還在騎兵之上。姚守信在操炮和炮兵指揮上有天分,又本是廂軍軍官,作為炮兵的教官和指揮官,非常受杜中宵器重。十三郎同樣是騎兵的教官和指揮官,隨着杜中宵近十年了,完全是自己人。此次闖了禍,兩人也不太擔心。
一個鄉下員外,兩個女使,算得了什麼大事?十三郎是還手,打了人幾拳怎麼了?一路監司什麼樣的地位?還擺不平這種小事。
此次去的,除了當事人姚二哥,全是騎兵和炮兵的小軍官,在廂軍里高人一等,不是尋常人可比。
宋朝軍中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