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世者 第二百五十節 心計
電話里陷入了沉默,像是文修之也被這消息給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過了好久,文修之才開口,他的聲音微微顫抖,顯得很緊張:「岩老弟,你不要衝動!我知道你很能打,不過老柳他們,你千萬不要動他們,政治部是奉部里命令對你審查的,如果你把審查的主官都給揍了,事情的性質就很嚴重了,沒事都會變成有事了——這個,你千萬控制好情緒!」
文修之深深震驚於許岩的戰鬥力——孤身一人的被審查對象,卻把看守人員和審查的軍官給制服了,這種戰鬥力簡直逆天了;但更讓他震驚的,是許岩那肆無忌憚的膽量——以文修之的家世淵博,官場上什麼怪事奇事沒見過?無論地方上也好,部隊上也好,面對組織上的審查,無論多牛氣多桀驁的官員,他們都會乖得像只溫順的小兔子一樣俯首聽命。縱然有些膽大的官員敢跟審查人員對抗,那也無非是跟審查人員吵架、拒絕簽字之類軟對抗而已,真敢對審查人員暴力的,文修之可是一個都沒見過。
像許岩這樣,審查對象反倒把審查人員和看守人員統統給制服了,文修之不要說見了,想都沒想過——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許岩這傢伙,也太生猛了吧?
比起許岩來,文修之更為深通人情世故。他知道,自己跟政治部衝突,那倒是沒事——作為四局首長,部下沒通知自己就被審查了,自己去鬧。哪怕交涉得激烈一點,甚至自己跟柳善明打了起來。這都是上頭能睜一眼閉一眼的——哪個帶兵的首長不護短?這就是所謂的維護部門利益了,雖然不合規定。卻是符合規則的,也在容忍範圍之內。
但作為個人,許岩這樣的小草根敢毆打了審查人員,那就是絕對難以容忍了——那是個人跟組織的對抗了,絕對是大逆不道了!
&老弟,你說你把柳處長他們審查了?這是什麼意思?」
&查,就是審查的意思吧?還能有別的意思嗎?」
&老弟,你怎麼審查柳處長他們?憑什麼理由?」
&麼沒理由呢?」
許岩理直氣壯地嚷道:「我出國日本,那是為了執行重要公務。也獲取了重大的機密,現在,政治處這幫人突然冒出來,什麼手續都沒有,就逼着我寫材料,強迫我透露這次日本旅行的詳情——這種行為,跟綁架有什麼區別?
對這種窺探國家秘密情報的行為,我當然不會放過了,所以。我將他們統統抓起來審查——這,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嗎?」
聽了許岩的說法,文修之真是哭笑不得——整個天底下,恐怕也只有許岩老弟你自己會把這樣的事情看做是理所當然的吧?做出這麼石破天驚又蠻不講理的事情來。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以前怎麼沒看出,許岩竟有這樣不講理的潛質呢?
日本真是個神奇的好地方啊!原先的許岩。那是個多麼淳樸善良的好少年啊,簡直是講句假話都要面紅的好孩子。沒想到就去了日本一趟,他就變得這麼腹黑了。不但蠻不講理,還能理直氣壯地倒打一耙——看來許岩去日本,是把日本人民的優秀素質給學得到家了。
&件事嘛。。。」
文修之微微沉吟,已把事情的前後想得差不多了——政治部雖然對許岩下手,但他們明顯是沖自己來的。因為,許岩能進情報部,是自己幫他辦的特招手續,後來,許岩幾次破格越級提拔,都是自己或者文家幫許岩出了大力,而這次許岩來京城,自己幾天連續陪他,對他的接待都是超標準的,又幫他跑日本的特批手續——這些東西,肯定都放在了有心人的眼裏了:文修之對許岩實在太看重,看重到了反常的地步!
自然了,大家會很好奇:文修之為什麼那麼看重許岩?
大家不知道,許岩和文修之之間還有救父恩情的這一層淵源,所以,對他們那異乎尋常的親近關係,大家都感覺不可思議——倘若不是許岩經常帶着一個漂亮的女朋友朱佑香到處轉悠,而文修之當年也是以聲色犬馬聞名京城的花花公子,大家都很清楚他的性情,不至於產生什麼懷疑——否則的話,大家的思路搞不好會被帶到一些比較奇怪的方向去。
現在,只怕整個情報部都私下傳遍了,這位新鮮出爐的許岩中校,是文局長嫡系中的嫡系,紅人中的紅人——甚至,有心人會以為,許岩就是為文家辦事的白手套。
如果能找個機會,把許岩抓起來進行審一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