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碑楊門 第0753章 遼軍……沒糧了
更新:02-10 13:51 作者:聖誕稻草人 分類:軍事小說
韓德讓接到了軍令以後,迅速的撤出了榆關,趕赴薊州。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榆關內,被困了兩個月有餘的石守信,終於破關而出。
他等到韓德讓離開以後,就率領僅剩的十五萬兵馬,一路往南而下,直奔真定府。
對於楊七偷襲韓德讓後軍的謀劃,理都沒理會。
韓德讓的人馬到了薊州以後,夥同蕭撻凜部的兵馬,對薊州城展開了猛烈的進攻。
薊州城內的楊二,似乎早就料到了這個局面,他早早做了佈置,把薊州城打造的如同鐵桶一般。
韓德讓、蕭撻凜兩部數十萬人馬,在薊州城外鏖戰了十日。
薊州城的城牆被打成了篩子,薊州城城牆上豎起的楊字大旗,他們依然沒能撼動半分。
得知了薊州城戰況的耶律休哥,直接下令讓韓德讓率領着兵馬趕到幽州城馳援。
一瞬間,幽州城內聚集了遼國近一半的精兵。
耶律休哥當即着急了麾下的諸將議事。
幽州城城主府。
蕭太后、小皇帝耶律隆緒,憂心忡忡的坐在上首的位置。
耶律休哥站在左手首位,韓德讓站在右手首位,一行人單手捶胸,施禮過後。
在小皇帝耶律隆緒幼稚的聲音中,紛紛落座。
蕭太后在耶律休哥和韓德讓二人臉上掃了一眼,輕聲道:「兩位卿家,如今我大遼近半數的兵馬都在此地,下一步的戰事應當如何?」
耶律休哥冷峻的道:「楊延嗣設局,分別在趙城牆、幽州城外、薊州、檀州四地紮下了兵馬,對我大軍展開了合圍的姿態。
所以本王決定,集合我大遼半數的兵馬於此地,準備跟楊延嗣正面一戰。
只要一舉擊潰了楊延嗣,其餘三面的敵兵,不攻自破。」
韓德讓點點頭,贊同道:「老臣贊成大于越的意見,如今我大遼燕雲十六州慘遭數十年難遇的兵災,皆是楊延嗣之禍。
楊延嗣又是賊人之首,只要我們一舉擊潰了楊延嗣,殺了他。
剩下的賊人便不足為懼。
到時候我們不僅能收回已經丟失的州府,還能順手拿回楊延嗣治下的西北四府。
以楊延嗣治下西北四府的富庶,足以彌補我們大遼此戰的損失。」
蕭太后最倚重的兩位重臣皆言一戰,蕭太后信服的點了點頭。
城主府大廳里,唯有統軍使室羅,苦着臉。
蕭太后目光一瞥,不經意間就看到了統軍使室羅的苦瓜臉,她皺眉道:「室羅,本宮見你滿臉不情願,是不是對大于越和韓卿家的提議有異議?」
眼見耶律休哥和韓德讓兩雙虎目掃視了過來,統軍使室羅站起身,單手捶胸,苦着臉道:「臣哪敢有異議,只是臣有一問,要請教大于越和韓大人。」
「哼……」
韓德讓冷哼了一聲,別過了頭去。
耶律休哥眯起眼盯着統軍使室羅,裝作漫不經心的道:「你問吧……」
統軍使室羅得罪不起這兩位,見他們都有不悅的態度,趕忙再次施禮賠罪。
然後才苦着臉道:「不知大于越打敗楊延嗣,需要多少時日?」
耶律休哥聞言一愣,下意識皺起眉頭。
他不明白統軍使室羅,作為一個行伍出身的人,為何能問出這麼愚蠢的問題。
「哼哼……」
韓德讓不屑的哼哼道:「室羅,你這是在上京城裏養尊處優慣了,忘記了戰場無常,瞬息萬變的道理了?」
統軍使室羅可憐巴巴的道:「此事下官自然沒有忘……」
室羅掃視了一眼所有人,無奈的道:「或許大家都覺得我問出了一個愚蠢的問題。但是你們很多人卻不知道,就是這一件愚蠢的事情,足以影響此次戰局的成敗。」
耶律休哥雙眼中閃出一道利芒,冷聲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戰前動搖軍心者,其罪當誅!」
室羅慘笑道:「下官並沒有動搖軍心的意思。只是諸位將軍一直忙着征戰,可曾有人關心過糧草?此番我大遼出兵數十萬,前後又增兵數十萬,前前後後加起來,在這燕雲十六州的兵馬,足有上百萬。
我軍先於宋軍鏖戰半年之久,如今又和楊延嗣鏖戰月余。
我們所帶來的糧草,以及從宋軍手裏繳獲的糧草,已經消耗的沒多少了。
而今楊延嗣麾下的兵馬,又佔據了我軍運輸補給的檀州,切斷了我後軍供應糧草的運輸線。
我們已經沒有那麼多的糧草,能夠支撐我們跟楊延嗣拼下去了。」
耶律休哥眼中的利芒一閃而逝,聽過了室羅的解釋,他才明白室羅剛才說的那番話,並不是蠢話,而是一心一意在為大遼着想。
韓德讓也意識到了自己錯怪了室羅,下意識的別過了頭。
耶律休哥沉吟了片刻,低聲問道:「我軍的糧草還能供應麾下的兵馬吃幾日?」
室羅苦着臉道:「不足七日……」
耶律休哥眯起眼,下令道:「從明日起,所有兵馬的口糧減半,應該還能多撐幾日。派人即可沿薊州、榆關一線,回去征糧。務必徵到足夠我大軍吃一個月的糧草。」
室羅的臉色更苦了,他悽厲的道:「大于越,燕雲十六州的遼土上,早已征不到糧食了。大軍在外征戰快八個月了。
我們三番五次的征糧,已經搜空了燕雲十六州附近遼土上所有的糧草。
那些失去了糧食的百姓,已經變成了暴民,往大遼腹地內衝去了。
再遠一些的地方,官員被殺,加上暴民衝擊,更是無糧可征。
如今,我大遼境內,只怕唯有上京城,才有足夠的糧草支持我大軍繼續征討月余。」
說到這裏室羅深吸了一口氣,扔出了一個重磅炸彈。
「眼看着,就要入冬了……」
室羅僅僅說出了『入冬了』三個字,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了室羅話里的意思。
對於大宋的百姓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