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

    虛空之中，慕驚鴻原本神色冷然，手持黑劍，欲與陰仲謀死戰。可是，蘇墨一襲青衣，立在場中。

    這讓慕驚鴻持劍的手，微微一顫。其實，她一直惦記着蘇墨。

    「慕師姐，好久不見！」

    蘇墨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他目視慕驚鴻，眼神複雜。方才，他親眼看見了慕驚鴻大戰陰仲謀。

    那一戰，代表五輪宗與白骨宗。他知道，慕驚鴻的手上，定然染了無盡的五輪修士的鮮血。

    「為什麼？」蘇墨問道。

    「蘇墨！」慕驚鴻看着蘇墨。

    那道黑劍微微顫抖，如水似波，但是並沒有被放下。只不過，慕驚鴻的目光柔和，甚至在眼底儘是愛戀。

    「結丹中期大圓滿！蘇墨，恭喜你！」慕驚鴻欣慰而又溫柔地一笑。寂死谷之行，完全沒錯。

    傾世笑靨，只為君歡！

    在蘇墨面前，慕驚鴻才是一個真正的女人！

    可是，蘇墨的面頰緊繃。此時此刻，蘇墨的心如似油煎。他真的不明白，慕驚鴻為什麼會是白骨宗的人。

    五輪宗，雖然內鬥不止，但是畢竟還是一脈。危難之際，應該眾志成城。

    「慕師姐，為什麼？」蘇墨一直追問。

    可是，慕驚鴻卻淡淡地一笑。

    「蘇墨，沒有為什麼。我本就是白骨人。不僅僅是我，還有黃澤、鄧忠、沈浪等等。我們都是白骨宗的人。」

    「什麼？」蘇墨握着竹竿的手已經微微有些發白。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那是慕驚鴻親口說的。

    蘇墨不得不信。

    「四萬年以降，收復五輪宗便是白骨宗歷代弟子夙願。今日一戰，已經謀劃數百年。我們都是白骨宗的暗子。」慕驚鴻手中的劍終於不再發抖。

    「其實，五輪宗開山祖師聖輪子，本就是白骨弟子。驚才絕艷！可是，四萬年前，他誤入歧途，弒師叛宗，另立五輪。」

    「可惜，白骨宗內，無人是他敵手。兩宗之恨，綿延至今！」

    「如今四萬年因果，該有了結了！」慕驚鴻對蘇墨緩緩道。

    「四萬年因果？」蘇墨不由冷笑，他真的不在乎過去。

    「慕師姐，蘇墨不懂四萬年前的恩怨是非。我只知，我拜在五輪宗門下。我蘇墨乃是五輪宗風輪一脈的內門弟子。」

    「嗯！」慕驚鴻淡淡一笑，「蘇墨，你說得對！」

    對於蘇墨的話，慕驚鴻似乎絲毫不生氣。因為，在她的眼裏、心底，蘇墨更似一個沒有覺醒的孩子。

    「蘇墨，降者不殺！」慕驚鴻道。

    「我蘇墨，寧死不降！」蘇墨答。

    此時，蘇墨已經把手中的竹竿指嚮慕驚鴻。

    「蘇墨，你忘了五輪宗內，曾經有多少人慾把你置於死地了嗎？」慕驚鴻平靜地問。

    「那是曾經！」蘇墨答道。

    其實，慕驚鴻說的對。

    火輪、風輪、甚至天輪，都曾想殺蘇墨。可是，那一切在五輪宗被滅面前，蘇墨都可以忘記。

    「風輪九轉，顛覆乾坤！」慕驚鴻看着蘇墨笑了笑，「可笑，他們都要殺你。因為，他們都不明白風輪第九子意味着什麼。」

    慕驚鴻的話，似說給蘇墨聽，又似自言自語。

    蘇墨聽不懂，別人也聽不懂。

    「蘇墨！」慕驚鴻聲音微沉，「一入內門，三年為仆。你還記得，你的誓言嗎？」

    「蘇墨，絕不敢忘！」蘇墨的回答亦如當初。只不過，他的聲音極為低沉。

    「仆殺主，你便違背了誓言。那你今日，何去何從？」慕驚鴻居然戲謔地看着蘇墨。

    「先從大義，再還私情！」蘇墨握着竹竿的手更緊，肅然道，「慕師姐，我若能殺你，必會自行了斷；我若不能殺你，願為五輪宗死在你的劍下！」

    「呵呵！」慕驚鴻一直看着蘇墨。她眼中倒映出蘇墨一襲青衣的模樣。漸漸地，慕驚鴻的眼底有些朦朧。

    「蘇墨，真是可笑而又可愛！「

    沒有人知道，慕驚鴻心裏裝的到底都是什麼。因為，沒有人知道慕驚鴻到底是誰！

    虛空，玄幻迷離。

    慕驚鴻看着蘇墨，蘇墨亦看着慕驚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