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旦到了後期，」風老說到這裏，語氣變得異常的慎重起來，「到了後期，那偽藥靈將會想一個無底洞一般，徹底掏空修士，修士的修為將會隨之倒退，更甚者，當你修為倒退也不足以滿足偽藥靈的吸收之時，那你的生命本源也會隨之流失！」

    風老沒有說最後的結局會如何，可葉夢晨和顧隨波又如何聽不出來那未點明的話，生命本源流失，修為的倒退，且越來越嚴重，結果只會有一個，那就是——死！

    顧隨波沉默了一下，隨後抬起頭來，目光澄澈，絲毫沒有因風老的話動容，微微一笑，反問道，「那若是在被徹底消耗一空之前進階藥靈聖體了呢？」

    風老聞言，深邃的眼中閃過一道亮光，頗有意味的笑道，「呵呵，的確，若是你成功進階藥靈聖體，那這一切自然又都是另外一回事。不過——」

    「你可知道，這進階成功的比例又是如何？」

    「古往今來，百個藥靈之體的體質擁有者大約只會出現一名擁有偽藥靈的修士，而在一千名偽藥靈的擁有者之中，卻是不到一人成功進階。」

    「哪怕在靈界，數億萬年的記載當中，成功進階藥靈聖體的也不過看看數十人，至於藥靈神體，自古至今，只有兩人！」

    「你有自信就那麼幸運能夠成功進階藥靈聖體嗎？」

    風老目光緊緊盯着顧隨波，似乎想看出他內心真實的想法。

    而顧隨波在風老的步步逼問之下，眼神也沒有絲毫的退縮，正正的迎視，眼中更是充滿了堅定。

    「那又如何！只要有那麼一絲的可能，我顧隨波又為何不能成為那下一個人？」

    這一刻，顧隨波身上充滿了那勇往直前的朝氣，雙目之中的神采更是熠熠生輝，明亮之極！唇角一彎，

    「天道有道。我顧隨波本就勢要踏道而行，如今區區藥靈聖體，又豈有不可為之？」

    「那若是我有方法可以幫你去除這偽藥靈呢？」風老目光微閃，掩下心中的滿意。口中卻是淡淡的拋下了一個驚人的誘餌。

    去除偽藥靈，也就意味着他可以成為正常的藥靈之體，不用擔受這偽藥靈的威脅，也不必再擔心自己的性命問題，可同時。也失去了進階藥靈聖體的可能。

    「風前輩，」聽到這裏，顧隨波卻是再次微笑起來，只不過雙目之中卻是充滿了執着，「死，早在很多年前，隨波便已看清也淡下。可比起死來說，庸庸碌碌一生，連腳步都不敢跨出，若連這一點我都不敢。那我又何談踏道，證道，成我身之大道？那我，也就不是我了。」

    「哈哈哈哈！好！好一個踏道！證道！成我身之大道！」風老終於再不掩飾對顧隨波的欣賞之情，哈哈大笑起來，撫着小縷白須，看着顧隨波那堅定與執着的目光，腦中不由想起那個人來，或許，他真的可以也說不定？

    微微一嘆。不由有些唏噓起來。

    「你很不錯，這天上地下，各方世界，修行者何止萬億？可自古以來。能說出這一番話，有這個覺悟的人卻是寥寥無幾。」

    「很多人，在自己踏上修行的途上，忘記了這道途的初衷，所以最終無論走到哪一步，都只能化作一抔黃土。消散世間。」

    「修道，本就是一條化不可能為可能，逆法則，衍大道，超脫束縛的一條路，別說是一個渺茫的可能，就是沒有可能，人卻是能夠走出這『可能』來的。關鍵在於你是否有那顆道心，你是否有那份明意！！！」

    「你很好，能想到這一步，」風老慈愛的笑着，「說明你已經有了成為一名強者的第一步！」

    「但老夫之前對你說的，卻也是真的。所以，若是在你進入明神期之前，你若是有想要改變的想法，老夫也會幫你。」

    「可路，卻是要你自己來選擇。」

    「若是等你進入明神期後，那就是老夫，也再無任何辦法。屆時，不是成就藥靈聖體，那就只有滅亡這一條路。你……好好選擇！」

    風老緩緩說出這最後的忠告。

    雖然說，顧隨波之前作出的抉擇他很欣賞，因為他有一顆強者之心。

    但若是顧隨波真的選擇退一步，風老也不會覺得有什麼。畢竟，藥靈之體，本就已是難得，穩紮穩打，也不失為一條道路。

    葉夢晨一直沉默在一旁，老師和隨波的話，她都聽在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