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夢晨伸手接住，一張空白的卻帶着幾分蒼古氣息的羊皮？

    「這是什麼？」

    「誓書！」

    「誓書？」

    「嗯。」少年微笑點頭，「你可以將它理解為一種誓言書。書寫者將自己的誓言寫入其中，便會產生一定的規則之力對書寫者進行束縛。差不多就是心魔誓、契約等一類的性質。只要不違背，便不會對你產生任何影響。」

    當然，若是違背，那所帶來的下場比心魔誓、契約也要慘烈的多。

    最後一句話，少年在心中默默補充道。

    雖未說出，葉夢晨卻也是心知肚明，若是沒有一定的約束力，少年又豈會拿出？

    只不過……葉夢晨揚了揚手中的羊皮。

    「那這誓書對你呢？」

    單方面的約束嗎？

    少年仍舊微笑，略帶笑語的話葉夢晨卻從之中感到了冰冷。

    「你也可以選擇不答應。」

    那不答應的下場呢？

    沒有再問，葉夢晨面無表情，單手一揚，誓書浮於空中，右手運轉靈力，在誓書之上一字一字寫下之前的允諾。

    完全單方面的限制！

    她內心清明，不恨，也不怨，怨恨不過是無能者的表現。

    而今天的這份不平，他日，她會親手討回來，親手清洗今日的這番無能為力！

    「給你！」

    靈力一卷，將寫好的誓書捲成軸扔回少年的面前。

    少年接過誓書，看着上面的清秀小娟的字體，還有那一個個前置條件，眼中閃過不明的意味，手中一閃，誓書便消失於其手中。

    「閣下既然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那是否可以送我和我的同伴離開了呢？」

    單方面的協議已經達成，葉夢晨實在沒有過多的興致陪少年在這裏，甚至說。若不是已經產生效力的那張誓書，她和少年不想有任何關係。

    至於少年在此次天闕殿一行之中到底扮演個什麼角色，森羅鬼蜮、聖宮，這些錯綜複雜的關係與他又是否有什麼關聯。她真的沒有興趣，也不想不願參合到這些事情中。

    知道的越多，卻沒有相應的實力，那不過是催命罷了。

    所以葉夢晨有好奇心，但她絕不會有那些不該有的好奇心。

    然而少年的眼中卻閃過一絲訝然。

    輕笑道。「怎麼，你就那麼肯定我是這天闕殿的主人？不過話說回來，你就沒有一點想問我的？比如說，聖宮？」

    葉夢晨直接忽視了少年的第一個問題，他是不是天闕殿的主人不重要，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誓書已寫，約定已成。

    至於那第二個問題——

    淡淡看了少年一眼，「你現在和我站在這裏，不已經是答案了嗎？我又何須多問？」

    真是個聰明的女人！

    漂亮的答案！

    的確。他來到她的面前，這已經是天闕殿第十五天，最後的一天，可聖宮卻一直沒有再次派遣人過來，這說明了什麼呢？

    聖宮，一方小世界的掌權者，早已被那欲望所俘虜的人……

    又豈會想到，這百般算計，不惜冒着得罪整座紫砂群島修士的威脅而為的，不過是他盤中一子。將計就計罷了。

    果然是心思透徹的女子，比那群凡俗之輩要有趣得多。

    少年心底的激賞意味更濃，同時也不由生出幾分感慨，那個人的運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啊。

    不過沒有關係。現在誓書已經簽下，就算是那個人也沒有辦法。

    想到這裏，少年的嘴角不禁彎起一個微微下撇的弧度。

    他已經有些等不及看那個人知道這一切之後的表情，會不會十分精彩？

    真是讓人期待。

    目光一閃，二人四周的黑色變瞬間消失，再次回到之前的石室之中。

    「你沒事吧？」剛剛出現。便看見一個人影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眼中有着關切。

    葉夢晨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琴明這才緩和了神色，之前他還來不及告訴申夕辰這少年的可疑之處，結果她就突然和少年這樣生生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雖然他對申夕辰的實力很佩服，但這少年，卻並不簡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