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其後盾，力挺葉夢晨？這……會不會有些太——」太得不償失了些。那小師弟話雖未說完，但大家都知道他的意思，且另外八人也均是認可的點了點頭。

    雖說碎月星閣和清元正宗關係並不好，但也只是私底下的暗涌，表面上依然維持着和睦的狀態，畢竟大家都同屬於中州五大勢力。可現在，先不論那葉夢晨是否能真的殺了清元正宗參賽十人，其和清元正宗的梁子都已經結定了。若是真的殺了，那更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可碎月星閣竟要在這種關頭出面保她，那豈不是直接和清元正宗撕破了臉。

    因為一介散修和同屬於中州五大勢力之一的清元正宗撕破臉，那未免也太得不償失。

    以牧清靈的聰慧，自然是看出那九人的疑問，說句實話，要不是她乃是碎月星閣閣主的親傳弟子，所了解的要比他們更多一些，此時也會和他們一般心有疑惑吧。

    不過有些東西也不是他們能夠知道的，但適當的提醒卻也無不可。

    捋了捋發梢，微微一笑，「不，這很值得，你們要記住，拉攏葉夢晨，別說是得罪一個清元正宗，就算是和清元正宗正式開戰，那也是值得的。」況且，若是那清元正宗知道了葉夢晨的身份，就算是葉夢晨真的將那十人滅了，清元正宗也只得捏着鼻子認了，說不得還要前去道歉求和。當然，這最後一句話，牧清靈沒有對他們說出來。

    那九人聞言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牧清靈雖然和他們一般，都是練氣期巔峰的弟子，但其每一句話的權威是不容置疑的。

    「那……師姐，莫非這拉攏葉夢晨才是此次你所為的首要目的？」

    牧清靈讚許的點了點頭，「沒錯，拉攏葉夢晨乃是其一，其二才是剷除清元正宗那十人，所以我才說是合作殺人。而非是借刀殺人。」

    「妙啊，一石二鳥，只憑藉一枚玉簡和幾句話，不僅將那清元正宗的十人至於險地。還拉攏了葉夢晨……」

    眾人也皆是七嘴八舌的讚嘆了起來。

    他們相信，以牧清靈閣主親傳弟子的身份，竟然能做出如此承諾，甚至將整個碎月星閣陪進其中，說是沒有閣主大人的暗中授意。那是不可能的。

    而以閣主大人的身份，又豈會平白無故去拉攏一個小小練氣期散修？其中必有深意，只不過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沒有去問。有些東西，身份不夠，知道的多了，反而不是好事，而是催命的符咒。

    能成為碎月星閣此次代表參賽的十人又有幾個會是傻的呢？

    所以，牧清靈不說，大家也都沒問。

    然而，他們還有一點沒想到的是。牧清靈如此一個簡單的行為與寥寥幾句話語，可並不單單是一石二鳥，而是一石三鳥！

    只不過，這第三鳥，不是為了碎月星閣，而是為了她牧清靈自己。

    當初醉妖嬈吩咐牧清靈參與此次中州大會之時，只吩咐過一句話，那便是——不惜一切代價，讓結交好葉夢晨，記住。是不惜一切！

    雖說是有着醉妖嬈為其後盾，牧清靈才敢做到如此，但牧清靈卻是以自身為媒介，邀請葉夢晨事後前去。而非直接以碎月星閣的名義！

    雖然看似結果一樣，只不過中間拐了一道彎，似乎並無什麼區別，實則不然。

    於碎月星閣，牧清靈此番作為，乃是暗暗給了碎月星閣一道緩衝。給碎月星閣和清元正宗日後留下了一絲餘地。

    即便日後碎月星閣和清元正宗真的翻臉，碎月星閣若是後悔救助葉夢晨，便可以將所有的責任全部都推到牧清靈的身上。

    說白了，也就是一替死鬼！

    所以，於碎月星閣這邊，尤其是其師尊醉妖嬈，牧清靈冒的風險不可謂不大。

    不過，雖然說是「替死鬼」，那也是極有有分寸的，若是分寸小了，那一個弄不好，說不定真的成了替死鬼，若是分寸大了，則不僅沒有討好醉妖嬈，反而被認為是故作心機，惹得其反感，那也是得不償失。

    牧清靈所利用的就是葉夢晨的身份至今沒有公佈於眾，也沒有真正被那位大人公開承認，甚至連葉夢晨自己也蒙在谷中這一點。

    因為，這一切都是醉妖嬈當初在冰荒妖原遇到葉夢晨之後的推測，雖然說十有八九，但終究沒有百分百的確定。

    牧清靈所賭的，就是那最後幾分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