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敢，因為，我死了，他也會死去。」墨寒勾出一抹笑，傾城絕色，卻帶着快慰與諷刺，雙眸中隱去的是暴風驟雨般的情愫。

    「呵！是嗎？你真以為，我解不開縛神咒？」陌月扯開了墨寒的衣襟，露出他脖頸白皙的肌膚，魅惑一笑：「死咒只有至陽之身的人可下，若我以至陰之體破了你的真身，死咒自然可解，然後我再殺了你也不晚。」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墨寒輕撫上陌月的小手，雙目中皆是任君採擷的放縱，有一絲暗紅的光芒在眸中划過。

    陌月推開墨寒，往後退了幾步，眼神朝四周觀望一番，話中帶了狂傲：「我陌月要的男人，必定是我的夫君，既然當初我與你婚事已進行了一半，那今日，就把剩下的一半也辦了，也算落個圓滿，今日過後，我會為你守孝，不會再嫁。」

    墨寒的神情終於有了鬆動，就像是一塊堅冰突然碎裂開，他眉頭微蹙，幾乎是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急促問道：「誰跟你說的？」

    「怎的？聖尊忘性這麼大？轟動六界的婚禮，我以為，會使你終生難忘呢？」陌月從墨寒的反應中，推測此事絕對屬實，至於她自己如何會不知道，定是與這間歇性失憶有關。

    墨寒已知曉，陌月並不是因恢復記憶了所以談及那場婚事，定是聽到了什麼，而方才自己的反應過激，恰恰讓陌月肯定了確有此事。

    有句話叫做，難堵眾人悠悠之口，就算天界下了死令，到底還是傳到了陌月的耳中。

    墨寒垂下的一隻手在袖中用力握了握，勉強才克制住了情緒，閉着眼將眸中血色壓制下去，復又睜開，喉頭滾動，儘量平靜的說道：「為了救他，你連自己的清白也可以捨棄是嗎？包括我的命！」

    陌月沉默了，她盯着墨寒的雙目，如一汪深不見底的海洋，半晌，她開口，聲音就像不是自己口中發出來的那般艱難。

    「是！為了救他，我可以捨棄一切。」陌月說道。

    「好，給我點時間，做完該做的事，我會娶你，許你三媒六聘，萬里紅妝！」墨寒的語氣中，是萬般的柔情，卻少了當初的期許與忐忑，當年，他向陌月求親之時，緊張得如初出茅廬的小毛頭。

    可現在，同樣的話說出來，再無當年的情境。

    也許，盛大的婚禮是每個女人都嚮往的，連一向自負清心寡欲的陌月，也好像被這八個字說得心中有了那麼一絲絲動容。

    三媒六聘，萬里紅妝。

    若是一個普通的女子，從凌駕六界之上的鳳華聖尊口中聽到這句話，恐怕會興奮地昏死過去，然後醒來便恨不得昭告天下知曉。

    可陌月不是普通的女子，她隱忍而壓抑，心有波瀾，眸中依舊平淡，冷然道：「什麼事？需要多久？難道是想等恢復些了將我一併除去？」

    聽了陌月這般絕情的話，墨寒忽而仰天大笑起來，整個大殿都是他清潤的笑聲，這般放肆近乎發泄的笑聲中，卻像有刀子，將陌月的心剜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