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無雙的「愚蠢行徑」，着實出乎鳳青黛的意料，但她很快又喜悅起來，因為殷無雙給了她們母女一個機會，同時，也給她們母女下了最後一道通牒。

    她們只剩十天還能有所作為了。

    「既然殷無雙這麼有孝心，那咱們也不能辜負了殷無雙的好意，咱們要把握住最後的機會，給殷無雙致命一擊。」鳳青黛捏了捏拳頭，眼中爆發鬥志。

    一旁的鳳無雙聽到這句話，心中不知怎的，有一些壓抑：「母親，皇奶奶只有十天的壽命了。」

    她最為敬愛的長輩，最為崇拜的奶奶，活不過十天了。還有十天，親人便會去世，往後再無重逢之日，這讓她有些難受。

    她再怎麼恨殷無雙，但她對女帝的敬仰，從未有過改變，曾經對匪獸下手導致匪獸誤傷女帝的事，她也一直心懷愧疚。

    「生老病死，是不可違之事。」鳳無雙的話，讓鳳青黛的面容，帶了一絲深沉的情緒，她繞過鳳無雙，走到窗邊，看着窗外枯黃的落葉，聲音令人捉摸不透：「她大限將至，你我救無可救，幫不了她什麼。」

    得知母親命不久矣，即將去世的消息，鳳青黛心裏沒有任何動容嗎？不是，但她知道再怎麼動容，再怎麼感傷，都不能讓母親多活一個時辰。

    對於女帝這個母親，鳳青黛的心已經相當麻木，她已經不知該用什麼態度，去送別這個老人家，她也知道，這個老人家或許根本不屑她的送別，一如最初的最初，沒有生下鳳無雙的時候一樣。

    至少……

    鳳青黛捫心自問：至少，她一生做了這麼多壞事裏，沒有一件是想主動傷害女帝的。因為不論怎樣，女帝都是她的母親，她的母后。

    「我知道。」鳳無雙點點頭，聲音有些哽咽：「我只是覺得自己太不應該了，在她暮年垂老之際沒能好好陪她，反而折騰出各種各樣的事，讓她老人家一顆也沒省心。」

    這句話戳到了鳳青黛的痛處，鳳青黛轉過身來，目光凌厲直視鳳無雙：「不是你不應該，是殷無雙不應該，殷無雙就不該出現，一切都是殷無雙的錯！不是你的錯！」

    原本，所有事情，都可以得到很好的發展，只是殷無雙來了，一切都變了，什麼都變了，變得一發不可收拾，變得別無選擇。

    「是殷無雙……」鳳無雙楞了一下，第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後，她點點頭，眼神冰冷：「是，都是殷無雙的錯，她偷我的靈力，偽裝出無害的模樣，一遍又一遍的演戲，明明她才是和祝青山是一夥的人，如今，卻變成了她是無辜的，髒水全都在我們身上。」

    「對，所以我們才更要把握這最後的十天，而不是把這十天，用來傷感你皇奶奶即將去世上！無雙，我們沒有欠皇奶奶什麼，你也時常去給皇奶奶請安，給皇奶奶送上過無數珍貴補品，你已經做的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