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青黛憤怒的表情與叱責的語氣，讓鳳無雙的身子怔了怔。

    見鳳無雙怔住了，鳳青黛從鼻翼發出一道冷哼，一改之前不肯出去的態度，兀自繞過鳳無雙，主動走向密室的大門。

    她一邊走，還涼涼道：「你不用回答了，母親知道你的胳膊肘是往外拐的，你想讓母親去死，那母親就去死好了，滿足你的願望。」

    鳳青黛的這句話，十足傷害了鳳無雙的心，鳳無雙三番五次救下鳳青黛，就是不想讓鳳青黛去死。

    她難道就忍心讓母親去赴死嗎？

    她只是……為了全大局，逼不得已。

    眼看鳳青黛就要繼續走出去了，鳳無雙拉住鳳青黛的手：「我去查。」

    說完這番話，鳳無雙就離開密室，將密室的門關上，把鳳青黛關在密室里。

    她背對着鳳青黛，沒看到鳳青黛得逞的表情，她滿臉的不知所措。

    她給自己倒了杯茶，緩解了嗓子裏的乾澀，但心中翻湧的情緒卻難以平復。

    「只是查一下，不讓姐姐知道就好……」鳳無雙自言自語：「只要母親還在密室，她就無法離開，等我查清了，依然可以把母親交出去……」

    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對吧？

    -

    第二天，陰雨連綿。

    殷無雙聽聞十公主殿的婢女說鳳無雙回來了，且不苟言笑，便知鳳無雙已經出宮調查過了。

    她將追雲貓告訴她的，關於鳳青黛和祝青山現在已是一體的上古典籍抄寫在紙上，打算再去找一次鳳無雙。

    當然，她所抄寫的，只是上古典籍的一部分，她身邊沒能有人知道完整的上古典籍，包括聖人。

    殷無雙要把這件事告訴鳳無雙，讓鳳無雙清楚事情愈加嚴重。

    「我陪你一起去。」君上邪和殷無雙並肩而立，墨眸深邃。

    祝青山既然和鳳青黛已是一體，鳳青黛又在十公主殿，那他家娘子一人去十公主殿，太危險了。

    「也好。」殷無雙明白君上邪不放心，便點點頭，兩人腳步一致，朝十公主殿走去。

    十公主殿的鳳無雙，剛用罷早餐，她正準備動身去調查時，聽到了下人通報的聲音。

    知道是殷無雙和君上邪來了，鳳無雙的表情有一瞬的驚恐，又有一瞬的複雜，其次，還有心虛。

    她還怕殷無雙讓她交出鳳青黛，她心虛。

    同時，她還找不到合適的心情，來面對君上邪。

    她曾經試圖和君上邪肩並肩，試圖成為配得上君上邪，不讓君上邪失望的女子，但那只是曾經。

    君上邪送過她寒花，寒花已敗，但裝着寒花的盒子，她一直當做心頭硃砂好好保存。

    被玷污後，她只有勉強抱着盒子才能入眠，那空蕩蕩的盒子，盛着她無處安放的悸動與青澀的感情。

    她知道君上邪已經選擇她的姐姐了。

    她也絕對不會把自己對君上邪的感情，告訴任何人。

    她也許該做個了斷了，這樣的她，即便君上邪身邊沒有姐姐，也不會讓君上邪選擇了。

    「你查清了嗎？」殷無雙揮退下人，直接開門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