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殷無雙打算站起來的時候，腦中響起君上邪的聲音：

    「不要動，你一動，他們就發現了。」

    「不要回話，逐漸減少你的靈力輸送直至停止，裝作靈力透支。」

    「陣法有變，這外面的結界也吸收了血新月的威力，和陣法淪為一體。」

    「他們另有目的，靜觀其變。」

    一句句熟悉的聲音傳來，聲音來自放置在紫凰古戒內的玉符，這玉符，是君上邪最初贈予她的，裏面有他的氣息，並讓她一旦有危險，就捏碎玉符。

    這麼長的時間，殷無雙都沒有捏碎這枚玉符，此刻，倒成了二人溝通的利器。

    殷無雙按照君上邪的話，一點一點減少自己的靈力輸送，讓自己顯得不那麼突兀。

    察覺到有一股視線在看自己，殷無雙轉頭，對上了紀長生的雙眸。

    紀長生的雙眸是正常的顏色，沒有血紅，當殷無雙看他的時候，他立刻轉移視線，好像什麼也沒發生。

    【紀長生……為什麼沒事？】墨染歌面露凝重的神色。

    【陣法血紅，是大忌。】殷火緊皺着眉：【主人，我若沒記錯，陣法可籠統分兩種，一種，是主動消耗靈力，一種，是被迫消耗靈力。血紅陣法，就是讓陣法內的修士，被迫消耗靈力，吸收靈力，就像是吸血鬼。】

    話音剛落，血紅大陣的中心處，扭轉開一個直徑兩米的圓。

    紅色的詭異光芒從圓里迸發出來，像是塵世界的燈一樣。

    一陣悉索的聲音傳來，殷無雙轉頭，就見雙眼赤紅的雲嵐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走向陣中心的圓，義無反顧的跳了下去！

    殷無雙連阻止的機會都沒有！

    雲嵐跳下去後，陣法內的血紅之光大作。

    四周的凌雲閣弟子輸送靈力更用力了，一個又一個弟子透支了靈力倒在一邊，臉色蒼白滿頭冷汗。

    -

    當血新月西落，當天邊第一縷陽光躍出地平線，陣法上的血紅之光，才退散了。

    放眼整個獻天大陣，支撐到早上的，寥寥無幾。

    陣法上的血光消失，弟子們眼中的赤紅也消失，忽而如山倒，癱在地上不省人事。

    包括紀長生在外的所有人的昏了過去，殷無雙也不可能直勾勾的坐在這裏。

    她向後一倒，閉上雙眸，等待有人來收場的同時，思考雲嵐去了何處。

    約莫一炷香功夫後，殷無雙聽見耳邊有腳步聲傳來。

    「馭情，沒想到這次跳下去的，是你的弟子云嵐。」粗獷的聲音，非武魂莫屬。

    「誰的弟子都一樣。」馭情的聲音略微不屑：「都是為突破空間限制做貢獻」

    「原以為殷無雙表現的會出彩一點，沒想到是個紙老虎，沒多少靈力可供陣法吸收。」這是天雷的聲音，有些失望。

    「殷無雙靠的不過是各種寶貝罷了。」馭情冷哼一聲：「撤了結界吧。」

    刷刷刷幾下的功夫，頭頂上的結界消失，凌雲閣弟子依次醒來，殷無雙找了個不快不慢的時機睜開眼。

    「好累呀，看來這次又輸靈了不少。」

    「我們這是在為整個修真界犧牲，值得的，值得的！」

    「誒，雲曦，你找什麼呢？」

    雲曦茫然的環顧四周，下意識道：「姐姐呢……」

    「姐？雲曦，你什麼時候有姐姐了？莫不是傻了？」

    雲曦怔了片刻，不好意思笑了笑：「也是，我哪裏有過姐姐。」

    殷無雙瞳孔緊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