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老子差一點被騙了？」

    李二狗之所以發笑，是因為見到了骷髏小廟，小廟以骷髏建造，天生煞氣濃郁，因而投影出來的鬼城也就特別恢弘，煞氣濃郁，和厲鬼的修行無關。這就好比，突然竄出來一隻猛虎把你嚇了一跳，走進一看，這玩意是豬，不過是披了一張虎皮，你說好笑不好笑？

    李二狗彎下腰去瞧，小廟之內有一尊一尺來高的泥像，隨手將泥胎拿出來，用力一捏，泥胎炸裂，顯出一個小葫蘆。小葫蘆上隱約能見到道家的太極圖案，應該是一件法器，不過靈氣波動很微弱。

    剝開泥土，吹盡灰塵，輕輕晃動葫蘆，其內竟然叮噹有聲。李二狗倒置葫蘆，從裏面滾出幾枚黑漆漆的東西，仔細觀瞧原來是人骨，心中若有所思，便朝着葫蘆內猛吹了一口氣，有一些黃紙碎片從其內飛出。

    李二狗捻起一片黃紙，看了半晌，喃喃自語道：「果然如此！他媽的哪裏是封神，明明是養鬼而已。」心中不由地對張扯皮告訴自己的那個故事進行了重新的解讀。

    故事的前半段，賣貨郎被村民冤殺，化身成惡鬼，為害村民，多半是真的。至於後來出現的那個背着葫蘆的仙人，則純粹是扯淡了，根本上就是一個邪修，這邪修捉了惡鬼，放在養鬼的葫蘆之中，讓村民祭祀，分明是在滋養鬼性，至於後來可能邪修出現了什麼狀況，沒有再回來取走惡鬼，天長日久，葫蘆之內束縛惡鬼的符咒腐爛，惡鬼逃出生天。而那幾枚人骨，應該是從惡鬼的屍首上取來的。

    人活在天地之間，放不下的是什麼？可能是親人，可能是戀人，也可能是朋友。但是最放不下的則是自己的臭皮囊，因此很多邪修會才會通過人骨來控制魂魄。以前曾經有一個邪僧不知死活闖進了葫蘆谷，最後被大哥殺死，只得一提的邪僧的念珠，念珠有一百零八顆，顆顆都是用人骨研磨而成，每一顆人骨之中都有一隻厲鬼。用大哥的話來說，這禿驢是養鬼專業戶。

    李二狗將幾枚黑漆漆的人骨，放在手心仔細觀瞧，突然有一枚骨頭動了一下，不由地嘿嘿一笑，道：「你就是所謂的狗屁鬼王？」

    「不，不是，上仙饒命，我不過是鬼王手下當差的。」有聲音從人骨之中傳出。

    「出來說話！」李二狗吩咐。

    「請上仙將我放回廟中，此時太陽之火正旺，小鬼不敢顯身。」

    李二狗藝高人膽大，自然不怕它搗鬼，捏起這一粒人骨，放進小廟之中，從人骨之中升騰起一股黑煙，黑煙散盡凝聚成一個紅臉小孩，正是昨夜給陰兵帶路的小鬼，好像還號稱什麼大當家。

    小鬼戰戰兢兢地跪在地發抖，不由的他不怕，適才他躲藏在人骨之中，從李二狗身上聞到了一股極強的煞氣，這股煞氣是他前所未見的。

    李二狗沒有功夫給他廢話，直接開口道：「這裏面那一粒是狗屁鬼王的人骨。」

    「稟告上仙，這裏面沒有鬼王的人骨。」

    李二狗冷哼一聲道：「你敢騙我？」

    小鬼差一點嚇哭了，顫聲道：「沒有欺騙上仙，還請上仙明察，我家鬼王的人骨，已經被他煉成了法寶，隨身攜帶，這裏面的人鬼，是我們小哥們幾個的，我們也是被迫的，還請上仙饒命。」

    李二狗細細瞧，才發現幾枚骨頭，原來都不樣的，厲聲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如實招來。」

    小鬼叩頭道：「小人叫牛娃子，在三百年前，被化身成惡鬼的賣貨郎殺死，因為小人年歲小，按照當地的風俗，是不能下葬的，因此就被家大人將屍骨棄置在山林之中，後來被一葫蘆老道發現，取我顱骨一節，將我的骨頭和魂魄養在葫蘆之中。其它的幾個小兄弟和我的情況差不多，我等本以為他是要把我們當小鬼養。卻不料有一天，我家鬼王也被捉了，哦，那時候他還不是鬼王，不過比我等幾個小兄弟厲害一些。後來村人建了廟宇，我等有了香火享用，不過能力低微，多半香火都被那惡鬼霸佔，他實力越來越強，我等只好認他為主了，尊他為鬼王了。再後來」

    李二狗料想這應該是一個很長的故事，揮手打斷他道：「這些陳穀子爛芝麻的事情就不要說了，我只想知道最近的事情，你們有沒有遇到兩個來燒香的夫婦。」

    牛娃子摸了摸頭道：「燒香的人常有，來的夫婦也很多，小人記不清楚了。」

    李二狗看着周圍荒草萋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