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根。」無唇男一拳將47打飛，這一拳落在47的下肋，製造了一個新的烏青塊，不過他和47都知道那根肋骨已經斷了。

    疼痛，大腦的神經就好像是發生車禍的高速公路，擁堵不堪。這種痛楚果然不是人可以承受的。

    47的身上已經沒有完好的皮膚了，舊傷疤痕和新傷的淤青就好像是另一層的皮膚。除了臉之外，身上真的是不能看。

    因為47每一次都會護住臉。

    露出兩排牙齒，47勉強地笑着。

    無唇男都看不下去了，這笑真的是太淒涼了：「笑得真是太難看了！」說着踏出一步，刺出直拳。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訓練，除了吃苦之外，47的動態視力也變得非常好，不過他還是躲不開，他的身軀還是十二三歲的孩子，而對方是虎背熊腰的大漢，是經歷過訓練的成年人。

    只能抬手抵擋，將雙手前臂豎起當做盾牌。

    咔嚓兩聲，47的雙手前臂都都已經彎曲了。

    「第九根，第十根。或許今天我們可以破紀錄看看。」無唇男的語氣不像是開玩笑。

    47知道其實自己才是最應該去死的失敗品，可是偏偏自己的小命就和小強一樣又賤又硬，每一次都能活下來。

    「你可以忍受骨折，那麼你能忍受內出血麼？或者我該把你的手給砍下來。」說着他竟然從腰後掏出了一把匕首。

    47是絕對絕對不想成為殘疾的，除了頭髮和指甲之外，他不想再缺掉任何的東西。

    不過雙方的實力太過懸殊了，無唇男是真的想要斬下些什麼。

    那把匕首，47也很熟悉，並不是無唇男第一次對他使用了，只是之前兩次不過是為了看看自己身上留下切口會如何，只是為了滿足對方變·態的好奇心。但這一次對方顯然是真的要動手了。

    47知道不管自己少了哪一個部分，和死也沒有什麼區別了，因為這個組織絕對不會留下一個廢人的。

    而圍在擂台周圍的那些孩子都冷冷地看着，沒有畏懼也沒有同情，好似47根本不是他們的同伴，只是一頭待宰殺的豬玀罷了。

    這些孩子失去了一切，已經完全被摧毀了，他們沒有自我只知道服從命令。哪怕叫他們自相殘殺，他們也不會猶豫。

    所以47很清楚，自己能依靠的只有自己，自己想要活下去也只能靠自己。

    這操蛋的世界。

    身上十處骨折痛徹心扉，但還是要戰！

    寒光匕首已經在路上，從上至下的一刺，47知道自己只有一次機會，不閃不避而是抬手迎擊。

    每一個動作都是酷刑，不過47不想死，特別不想這麼窩窩囊囊地死。

    噗！

    鮮血濺出，痛苦再一次在腦海里開起了派對，但此時47並沒有任何猶豫或者感慨的時間，因為他剛才主動迎擊，讓無唇男把匕首刺穿了他的手掌。

    但47顯然高估了自己的爆發力，手掌並不足以停止對方的刺擊，匕首穿過手掌之後還在朝自己的喉嚨刺來。

    牙齦都咬出血了，47要活下來，所以拼命扭動手臂想要將對方繳械。

    匕首刺在手掌中，扭動手臂，也就相當於匕首在手掌心的傷口裏攪來攪去。加倍的痛苦讓47冒出冷汗，瞬間就濕透了衣裳。

    「啊！」慘叫一聲，47整個人都朝一側撲過去，他知道只憑手臂的力量不夠，他只能用上自己的體重。

    匕首很鋒利，但47還是成功了，終於將對方的匕首搶了過來，代價就是他手掌心開了一個可以透視的傷口。

    無唇男似乎很滿意，「還真是一隻求生欲望強大的豬仔。」說着拔出匕首，一腳踩在47的傷口上：「這是獎勵。」

    疼，不過47突然發現自己竟然已經不再害怕受傷了，果然自己已經麻木了麼？甚至覺得疼痛是最好的感觸，因為說明他還活着。

    或者說目前還活着，誰也不知道他還能活到什麼時候。

    又一次被丟到了藥液里，一夜時間，手掌心的洞就消失了，只留下淡淡的印記。47是進入藥液次數最多的孩子了，可惜似乎也只是很能挨打，身手算不上了得，在和其他孩子切磋的時候，也不過是憑着一股堅持才能獲勝罷了。

    除了格鬥之外，讓47真正覺得幸福的或許也只有實彈射擊了，雖然每一次虎口都被反作用力震傷，可是他喜歡硝煙的味道，喜歡聽子彈的聲音。

    當然每一次實彈訓練，周圍都有拿着自動步槍的士兵，如果有孩子把槍口轉移到教官身上，這些士兵會第一時間開火。

    除了開槍，還學習槍械的知識，拆卸保養，從手槍到步槍，應有盡有，只是子彈被嚴格控制。

    射擊教官是47唯一一個願意讓他留全屍的人，至於其他人都要用最殘酷的手段去殺死才行。

    訓練日復一日，最開始的47個孩子，現在已經只剩下了22個，連一半都沒有了，而訓練強度卻只會越來越強。

    似乎根本看不到希望。

    47甚至已經忘記了日子，不知道自己穿越之後到底過了幾天，還是幾個月？他似乎已經失去了時間的概念。

    「那個失敗品還活着？」綠西裝又下來了。

    「活着活着，活奔亂跳，還會笑呢，我打得越重他笑的越歡，我想他的手術一定是出了什麼問題。」無唇男表示不是自己打壞的，是手術的問題才讓這個47變成了瘋小子。

    「那是未被證明的新手術方法，或許真的把他的腦子搞壞了。」雖然說是增強痛覺，可誰知道瓦倫丁教授有沒有即興發揮？他是個出色的外科醫生，但他也是個瘋子：「他的表現如何？」

    「表現馬馬虎虎，不過我很看好他，因為他已經克服了痛苦，真正的戰士都要越過這一關，他已經成功了。」無唇男說道，顯然他認為無痛戰士是不可能成為真正的戰士的。

    綠西裝冷笑一聲：「沒有疼痛就沒有恐懼，這才是最完美的戰士。」

    無唇男沒有在說什麼，心裏卻想到恐懼也是一種力量，綠西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