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眼和鼻尖都紅彤彤的。

    宋常林看到這樣的顧念深，很意外很意外。

    因為從小到大，他幾乎沒見過顧念深哭，頂多也就紅了眼睛。

    但他沒有追問顧念深發生了什麼事，好笑的接他剛才的話，「以前小意又不是你的什麼人，怎麼叫我在你們之間？」

    這話問的顧念深找不到話來回他。

    只有自責和後悔。

    為什麼那麼懦弱，為什麼要走那麼多彎路，為什麼要讓林意淺一個人去承受所有的壓力和風險。

    他吸了口煙，吐出煙霧，然後又看着宋常林問：「你什麼時候知道她有凝血功能障礙的？」

    宋常林似乎明白了他剛才的情緒是為什麼而來。

    他的臉色稍冷了幾分，語氣也一樣，「她初中的時候。」

    說着他轉身靠在車上，跟顧念深並排。

    然後側臉看着顧念深，冷到極致的聲音提醒他，「如果你真的愛她，就不要讓她再生孩子了。」

    說是提醒，其實已經是警告了。

    關乎到林意淺的安全，顧念深沒有跟宋常林對槓，現在想到林意淺一個人在醫院生小魚，大出血，身邊沒有人陪伴。

    他的心被萬劍穿過還要疼。

    撕碎了一樣。

    他顫抖着聲音發誓，「我不會拿她冒任何險。」

    永遠不會了。

    「最好是這樣。」

    宋常林說完還從鼻子裏發出了一聲冷哼。

    讓顧念深聽了很不舒服，他皺眉看着宋常林，「你作為小舅舅，就不用關心外甥媳婦了，不妥當。」

    也是警告。

    「如果你對小意不夠好，如果你讓她流淚，讓她受一點傷，我站在你面前就不會是舅舅的身份了。」

    宋常林臉色冷酷到有些陰森。

    他身上散發出的危險和戾氣，讓顧念深想到他母親那邊可能有的背景，想到他神秘的身世。

    他毫不畏懼的微微抬起下巴回他，「不管你什麼身份，她永遠是我的。」

    兩個人的臉色，一個比一個冷。

    林意淺走近他們，感覺氣溫一下子都下降了很多。

    她皺眉問：「你們兩在幹什麼？」

    聽到林意淺的聲音，顧念深手一抖，忙丟掉了手指夾着的煙，然後伸手指着宋常林，對林意淺道：「我嗓子不舒服，他逼着我抽煙。」

    宋常林：「？？？」

    他從哪來的煙？

    林意淺：「……」

    當她也和他一樣幼稚智障，沒有分辨能力嗎？

    心機婊。

    宋常林懵逼臉盯着顧念深看了好一會，忍不住笑了。

    他搖搖頭，沒有說話，轉身往回走。

    路過林意淺，他停下腳步，手指着顧念深問她：「你就喜歡他這麼幼稚？」

    林意淺：「……」

    內心：早知道她是個智障，她真的考慮要不要喜歡他。

    現在能怎麼辦呢？

    他都這麼智障了，除了更喜歡，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林意淺回給宋常林一個無奈的笑，宋常林沒再說話，邁開腳步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等宋常林走遠了，林意淺才走到顧念深身邊，側臉看着他問：「你到底怎麼了？」

    仔細看，他的眼睛和鼻子還有點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