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似乎有些不對。

    她拿出手機想問一問……這事兒又不知道問誰好。

    先回去再說，神君太冷了。

    ……

    大門合上後，空曠的大殿陷入黑暗，她看不清鍾暝的臉。

    念兮試着向前走了走，周圍的燈突然亮了起來，將整個大殿照得猶如白晝。

    她看到鍾暝神情冷冽依舊，念兮心中狂跳，這此年來，第一次與他相處這麼緊張害怕。

    「你生氣了嗎？我不是故意要用你的賬號冒充你的，我就是太想知道真相，也想來看看你。」

    鍾暝默不作聲，神情依舊冰冷。

    曾經，她問過他為什麼要將自己帶回家，他說，是緣分！

    他是睥睨天下，高高在上的遠古神祇，她念兮就是一個普通人，不知走了什麼狗屎運，合了他的眼緣。

    兩人總不能一直這麼僵持下去。

    念兮暗地裏給自己壯了膽，大步向他走去，就如往常那般撲到他的懷裏，抱着他的腰撒嬌。

    「老爸，你是不是生氣了？」

    他原本就冷冽的神情立刻成冰，就連那燈光都變成了冰藍色。

    他翻臉了。

    念兮全身一震，立刻放開了他。

    「對對對不起，我我我就是想來看看你，我知道錯了！」

    念兮轉身就跑，可一股無形的力量禁錮住她的腰肢，隔着兩三米遠的距離，她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身體飛起來，穩穩噹噹的跌入他懷中。

    「鍾暝，我我我……」

    「別動！」他終於說話了，聲音輕冷，卻自入心肺。

    他緊緊的抱着她，腦袋就放在她的肩膀上，嚇得她半點兒不敢移動。

    「我的話你一直都當耳邊風？」片刻後，他又低聲的說。

    念兮咬咬唇，低着頭，將自己犯的錯誤急忙交待：「我……我一共用了你的賬號兩次，第一次是氣不過那上古螞蝗叫陣，第二次是……玄彧說我不能見你，又不肯告訴我真相，我就只能……自己想辦法了。」

    說到最後聲音已經小如蚊吟。

    「我發誓，我再也不敢了，你別趕我走，我就一孤兒，我也沒地方去。」

    猶記得鍾暝最吃這套，果然不假，她看到他的眸光逐漸柔和下來，燈光的顏色也恢復正常。

    念兮拍拍心口，這關應該算是過了。

    「最後提醒你一次，我不是你爸，也不是你養父。」

    啊啊？

    念兮：「……」別說他剛才快氣炸的原因，不是她偷用他的賬號使喚了姬斐，而是這聲『老爸』。

    幹嘛一直否認這層關係？

    莫非……

    念兮定了定神問，「那你是我什麼？」

    「我是你什麼？」他勾了勾唇，「以後你就知道了。」

    念兮眨巴着眼睛，這不上不下的，撩得她心跳加快。

    她一不做二不休，又大膽一問，「那你又是鳳兮的什麼？」

    鍾暝驀地一愣，念兮感覺到放在腰間的手緊了幾分。

    回答不上來了吧？她有些失望。

    「以後你就知道了。」

    啊？又是以後！

    「哪來那麼多以後啊，我們活在當下。」她撇撇嘴道。

    「那你就別管以後，只顧着當下。現在你是誰，你想做什麼，只考慮這些問題，也不要在乎別人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