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累死累活的做完一個任務才一千，要是為了陸景陽買一顆，那不等於她這任務白做了，還倒賠兩千？

    「要嗎？」玄彧催促道。

    念兮糾結再三，感性還是戰勝了理智，一咬牙道：「買！」

    真是豁出去了。

    一顆記憶珠，將念兮接收到的位面信息修修改改的存好，放在一個精巧的盒子裏。

    而後，她寫了一些東西，一起放入盒中。

    念兮到了陸景陽的房間，淺淺的鼾聲傳來，表示他已經睡熟了。

    她坐在他床邊的地毯上，輕輕握着他露在外邊的手，另一隻手，就握着那個盒子。

    「我要走了！」她的聲音輕得連自己都聽不清，身怕將他吵醒。

    除了這一句，她再說不出其它。

    「可以了嗎？」玄彧輕聲問。

    念兮趴在床邊，輕輕點頭。

    玄彧啟動傳送，念兮立刻化作一串數據與這具身體分離。

    陸景陽似有所感，抬起惺忪的眼睛，在窗戶透入的淺淺月光中，他看到了床邊趴着的人。

    「小曦？」

    念兮已經回來了，透過虛擬顯示屏，她看到陸景陽試圖叫醒她，驚恐的不停的搖晃她，直到她手裏的盒子掉出來。

    潔白的信紙上，只有幾句簡單的話。

    「景陽，別難過，別害怕，我不是死了，我只是走了。為我們報了仇，我應該回到我應該待着的地方。需要告訴你的真相，都全在這顆珠子裏。」

    陸景陽拿起珠子，那珠子化作記憶如潮水湧入他的大腦。

    另一個陸景陽的經歷，猶如他親身感受，他的一舉一動都真實無比。

    曾經，他無條件的信任楊芸，將她逼入萬劫不復之地。

    在她被人欺辱羞憤的跳海自殺後，他甚至連給她收屍都不肯。

    報應終於來了，他被騙光所有家產，同樣的跳海自殺……

    無盡的悔恨與悲痛讓他無法呼吸，疼到四肢百骸，他抬着頭，望着頭頂的黑暗，輕輕蠕動着喉嚨，任由淚水狂涌，卻疼到發不出任何聲音。

    如果這些經歷真實的，他還有何顏面面對林曦？

    ……

    玄彧切換了虛擬顯示屏的畫面，裏邊是林曦的魂魄。

    她與念兮一樣，正淚流滿面，一言不發的她只輕輕點頭，便閉上了眼睛。

    一團火紅色的光團從她的魂魄中取出，而後關了虛擬顯示器。

    玄彧看着她，輕嘆道：「我送她去地府，你休息吧！」

    「好！」念兮低聲說。

    這次，她沒有立刻下樓去找鍾暝，而是靜靜的坐在床邊，久久不語。

    陸景陽終是她生命中的一個過客，不，過客都算不上。

    就如實習期培訓中的那位老師所說，你們需得將每一個任務，當成看了一部狗血的肥皂劇，有的肥皂劇呢，故事寫得確實不錯，你們或許會被感動落淚，或許會愛上裏邊的人物。

    同時，你們也要記住。當你們的系統員關閉虛擬顯示屏的那一刻，也是這部戲落幕之時。

    你們要足夠的清心寡欲，心智不堅者，不是一個優秀的業務員。

    當時，所有不知所畏的實習業務員們都齊聲一個『好』字，念兮的巴掌拍得比誰都響。

    可她知道，一百個初級業務員，能成功達到中級的不過十之一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