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歡被疼醒恢復意識時，周身是雜吵轟鳴的直升機響聲。

    她被陸肆壓着傷口止血，怪不得這麼疼。

    見她醒過來，陸肆居高臨下看她，黑髮颯颯，「快到醫院了歡歡，清醒點別睡過去。」

    他說這話竟有一絲溫度，不像平時的虛情假意。

    黎歡疼得眼眶微紅，痛苦地抓着他衣襟，嘶啞至極，「我要是死了，哥哥……有一點點捨不得我嗎？」

    不知道等了多久，陸肆還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盯着她出血的手腕，溫暖的血液染上了他的手，即使她死了，他依舊能將她當做藝術品收藏起來，只有他能看，只有他一個人能獨佔！

    想到這裏，他的心似乎平靜了許多。

    「我不想死……」黎歡的淚水一點點落在他手背上。

    陸肆頓時覺得有些滾燙，半響，似真似假的安慰，「馬上就到醫院了，你不會死。」

    黎歡漸漸鬆開了他的衣襟，雙眸逐漸空洞，「我不怕死，但死了之後就再也見不到哥哥，不能陪在哥哥身邊了，我怕到一個叫沒有陸肆的世界，那樣……我死都不能安眠。」

    話音剛落，她的手臂滑落，很輕地低喃，「哥哥我有點累了，睡一會兒再跟你說話。」

    看着她閉上了雙眼，陸肆主動握住了她的小手，十指相扣，「開快點，她死了你得陪葬。」

    陰鷙的話，帶着一絲冷冰冰來自地獄的森寒，讓人不寒而慄。

    直升機員額頭冒着冷汗，催飛機開快點還是頭一次聽到，真是不要命了，不過這與生俱來的強烈壓迫還是讓他們不敢忤逆。

    ……

    黎歡再次睜開眼時，眼前一片白茫茫，她神色也片刻迷茫。

    直到聽到腦海裏白漓歡快的賣萌：恭喜宿主，現在攻略對象對你的好感度上升到50了，剛剛小歡臨死前說的那番話，連我都感動的哭了，難怪陸肆也動容了！

    黎歡懶洋洋揉了揉眉：你的哭點也太低了，這些話霸道總裁言情小說多得是，隨便摘抄。

    「……」

    白漓虎牙微露：我還以為小歡是真情流露。

    這只是個攻略任務，黎歡面無表情地這麼想。

    這時，病房外有人敲門，黎歡身子骨懶，話也不想說。

    索性閉上眼睛等着那人自己進來。

    半響，門被打開，腳步聲傳來。

    那人似乎在床頭看了她很久，隱約的黎歡似乎感覺到一股異樣的殺氣，倏然睜開了眼眸——

    映入眼底的是茉莉，她手裏拿着一個攝像機，立馬眉開眼笑，「歡歡你醒了，太好了身體有沒有哪裏不舒服，要不要我去叫醫生過來給你看看。」

    「不用了，你手裏的是什麼。」黎歡心裏存了一絲疑惑，卻轉移了話題。

    茉莉立刻把攝像機交給了她，「這是警方將姥姥帶到福利院前，姥姥親自叮囑要錄給你的一些話。」

    她和茉莉聊了一會兒，茉莉沒打擾她修養先走了。

    黎歡打開了攝像機，心平氣和地看完了整段錄像——

    得知的，竟是陸肆年少時恐怖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