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養妖夫 第二章 驚夢
給扯斷的圍裙掛繩打上結,厲驁圍着它又可憐兮兮地洗碗去了。
謝銘坐在餐廳里,看着厲驁的背影。
那寬闊的肩背舒展着,結實的手臂探進水池,正拎着熬過小米的鍋子苦大仇深的刷着。
只是用眼睛描摹,謝銘就能想像到那身體灼人的溫度和堅韌的觸感,那裏每一分每一寸都是他的領土…
厲驁如同背後長了眼睛,頭也不回,「看得眼都不眨一下,你腰不疼了?」
「...疼。」謝銘收回目光,心裏默默算着最後這半個月該怎麼過...
廚房裏,厲驁將洗乾淨的鍋碗瓢盆放在架子上瀝乾,他摘掉圍裙,擦乾手上的水漬,冷不丁在原地怔了一下,懷疑暗生——不對勁!
十年夫夫,厲驁對謝銘的了解再深不過。以前哪怕醉得被人送回來,躺下前還記得讓他背家規,怎麼這次就這麼輕易就放縱了?可恨他昨晚光惦記着啃大餐,竟然一點都沒有覺察!
今早他又慫...嗯咳!反正這事兒不對勁!
外遇?
不可能!厲驁自己就否了這個念頭。謝銘龜毛得要死,還有潔癖,和人面對面說話都嫌棄,除了自己怎麼可能再接受其他人?
那還有什麼不正常的事兒...剛剛突然就說要休息,難不成是公司出了問題?
厲驁思緒一轉,順着這條線想下去。
雖然謝銘手腕厲害,但難保不會馬失前蹄。昨天人醉醺醺的回來一言不發,今天又臨時決定不去公司,這樣看來這次恐怕損失慘重...那他要不要回崑崙挖兩件舊東西?
還是算了...謝銘的自尊心太強了。
剛結婚那會兒,就那小身板還三天兩頭的想上位,要不是厲驁及時吃了軟飯滿足了謝銘自尊自信自強的強烈意願,怕不是早就給反了。
想起往事,厲驁唏噓不已。
還是先裝作不知道,等謝銘什麼時候坦白了,什麼時候再去挖東西補窟窿。
厲驁收拾好表情,一邊把挽起的袖口放下來,一邊偷偷觀察謝銘的神色。
謝銘正靠在沙發上,他目光怔然,眉心間聚起輕淺的褶,似是籠着一抹無可言說的愁...這無疑從另一個方面證明了厲驁的猜想。公司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難怪連他昨晚的帳都忘了清算。
厲驁還在想該怎麼安慰人,那邊謝銘突然出聲問道:「厲驁你...有什麼想去的地方、或者想做的事?」
「嗯?」厲驁濃眉一揚,發出疑惑的單音。
謝銘這是賠慘了?終於回心轉意知道要好好補償老公了?
「我的意思是,我都可以陪你去...」像這樣有些弱勢的話,謝銘還是頭一次說,說得吞吞吐吐,猶猶豫豫。
可是他想留下點什麼,回憶或是別的。至少以後厲驁一想起他來,不至於全都是空白和遺憾。最悲哀莫過於此,明確的被人告知了死亡期限,然後數着自己所擁有的時間精打細算至分分秒秒...才發現怎麼也不夠。
就算再多個幾周、幾月、幾年...那也遠遠不夠。和厲驁結婚時,他承諾的就是一生,現在卻要食言了。
「陪我...做什麼都行?嗯?」厲驁走過來壓低了身子,手臂撐着沙發,結實的身體完全罩住了謝銘。那一聲反問的尾音被他刻意放的又沉又重,生生渲染出了威脅的意味。
謝銘仰頭看他,定定的。
厲驁沒想他竟然不反駁,看着自己的眼神認真得好像自己真的可以對他為所欲為。
硬生生地憋住了火,厲驁在謝銘腰上恨恨揉了一把泄憤:「也就是我捨不得!」
「等你好了...求饒也不管你!」
例行放完狠話,認命地把人抱起送到臥室。厲驁暗發牢騷:找個人類就這點不好,嗆了噎了都有可能要了命,更別說任何方面一旦過了度,更是傷身折壽。
可是誰讓自己一頭栽進去了?認準了這個人,憋死也是應該!反正也就是再等一兩年的事兒,他等得起!
把謝銘放在了床上,厲驁一抬手就讓人翻了個身,隨即自個兒也跟着上去。一雙大手摁在謝銘腰上,仔仔細細地揉了起來。
「...吃牛扒還得錘呢,吃螃蟹也得剝殼。現在伺候你,晚上你就得伺候我,懂?」厲驁人設穩得一批,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