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喜田園 第九十四章:兩場風寒
「鄭大夫。」有人打簾,想華就和何曾寬從屋裏走出來。
想華一臉緊張,緊蹙着眉頭,「殿下是行軍打仗之人,身體素來康健,怎麼這次的病來得如此嚴重。」
何曾寬低着頭,臉色微沉,「病倒不是大病,只不過殿下為何不肯服我開的藥?莫不是不相信老夫?」
身旁有人撐開傘,想華立馬接過替他打着,「鄭大夫說的是什麼話!我們殿下素來最相信您的醫術。」
微微思忖先前的事情,何曾寬也知道是這麼個理兒,點點頭有些疑惑,「六殿下這病是怎麼得的?昨日打照面的時候還好好的。」
「可不是麼……」想華聲音里有些不滿,兩人行至台階下,身後嘻嘻嗦嗦跟着數個丫鬟,就和撐傘站在雨中的林清清撞上。
「丫頭!」何曾寬蹙眉看向她,「院子裏如今病倒一個,你也是個讓人不省心的。」
而想華沒說完的半句話也生生吞咽下去,沉聲道:「殿下昨日淋了些雨,只道平日底子厚實,沒想還是染上風寒,真不知道遭的什麼孽。」
林清清不是沒聽出來她語氣中的夾槍帶棒,但只是笑着沖何曾寬點點頭,「常說飯後百步走,能活九十九,我才用過午飯呢。」
「渾話!」何曾寬一路小跑到她身邊,「那是說給正常人的,你沒事也來湊這個熱鬧。」
林清清不回話,只把目光落在眾人身後,握着傘柄的手微微顫抖。
何曾寬很快反應過來什麼,忙一錯身子,試探着問道:「你不進去看看?裏面的人現在可是藥湯不進。」
林清清神情閃爍,湯藥不進?桃李鎮裏的她生病不肯喝中藥的時候,他就哄她喝,騙她喝,威逼利誘,什麼樣的招數都使過了,如今竟然主次倒了個順序。
可是,又為何要作踐自己呢?但她沒有資格對他說這句話。
「不必了,看病診脈是您的看家本領,您都沒有辦法,我去豈不是徒增笑話。」話罷她一轉身,朝回走去。
何曾寬緊緊的跟在後面,眼睛微眯,面前的身影微微搖晃,虛無縹緲,而她和七皇子的病又有沒有關係呢?
尚在房檐底下,大眼丫鬟就疾步出來接過傘收好。
見到二人一齊回來,她有些欣喜,側頭問道:「姑娘可去見過六殿下了?」
這句話更是肯定了何曾寬心中的想法,一進屋,他便沉聲喝道:「手,伸出來!」
林清清乖乖的把手伸過去,他三指輕搭在手腕上,屏息凝神片刻,「喉嚨可有異物感?」
林清清點頭,「晨起有些。」
「鼻子也堵?」他緊緊的盯着林清清,見她微微點頭,隨即怒極反笑,「好啊,好啊,要得風寒,也是一對。」
大眼丫鬟不明所以,忙湊着腦袋問:「鄭大夫,我們姑娘得了風寒?」
她疑惑的看向林清清,「可是姑娘沒說啊。」
何曾寬連連搖頭,反問道:「怎麼說?她就是不想讓大家知道,所以才沒說!」
他憤怒中帶着絲酣暢,抬頭冷笑,「我算是知道這心病在哪了,想砸我何曾寬的招牌還沒那麼容易。」
「你,先按着這個方子抓藥。」他遞給大眼丫鬟張藥方,把人支出去後,復轉頭緊盯林清清,「我給你說心病還需心藥醫,你聽進去沒有?」
林清清知他有意支開旁人,肯定是有重要的話要說,也知道他醫痴的怪脾氣,不敢再裝傻充愣,只乖巧的點點頭。
「胡說!」何曾寬怒瞪她,「你讓我替你瞞着病情,說是會自我調節,我依你,李公子三番五次問我,我只說康復需要時日,腿傷已無大礙。」
他大約真的是生氣了,一張老臉憋得通紅,「可你呢,是不是非要熬到燈枯油盡,撒手人寰才甘心,順便砸了我的金字招牌?」
林清清緊抿嘴唇,笑的無奈,「真有這麼嚴重?我還覺得自己身體挺好的。」
何曾寬一聲嘆息,「好?你昨晚睡得可還好?怕是一夜都沒合眼吧。嗓子干疼,鼻子堵塞,也是風寒的徵兆,下着雨莫不是出去郊遊啦?」
他一指書房的方向,氣的連連砸桌子,「那邊床上躺着一個,不進藥石!這邊病着一個,卻不敢讓人知道,昨晚風雨一夜,今天就病倒一對,還說什麼都沒有?」
「鄭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