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有我在他死不了，你也死不了。」洛冥川呲牙道。

    「嗚嗚嗚……快疼死我了，那挨千刀的，本姑娘要是抓住了他就將他大卸八塊……」

    「這藥咬着。」洛冥川硬塞了一顆雞蛋大的藥丸子進她嘴巴里，終於將她的嘴巴堵住。

    「嗚嗚……」她含糊着說：「已（你）卡（快）啥（生）！」

    洛冥川白了她一眼說：「是你快生，不是我快生。」

    離瀟瀟將那藥丸子嚼了吞下去說：「那也得你快給我接生。」

    不想聽她說話，洛冥川又塞了一塊到她嘴巴里。

    「不准吃，就咬着。」

    離瀟瀟：「……」

    眼看他要撩自己的裙子，離瀟瀟立刻說：「燈燈！」

    「什麼？」

    離瀟瀟摳出嘴裏的藥丸道：「我只說最後一句，最後一句！」

    「說！」洛冥川滿臉黑線。

    「我問你，你……不是人吧？」

    洛冥川：「……」

    「不算是人！」

    「這就好！」離瀟瀟鬆了一口氣，說：「你繼續！」

    藥丸子咬在嘴裏，果真沒那麼疼。

    可是人生人嚇死人，她又難產。身體的疼痛雖然消失了，但她身體所承受的罪一點沒少。

    孩子出生時，她只隱約見到他不似常人，有些透明，虛弱得可怕，而後，就暈了過去。

    ……

    『蕭瀟，他是你親弟弟，你怎麼下得去手？』

    『她已經為了那個男人喪心病狂，她還有什麼下不去手的？放棄她吧，蕭家沒有她這樣的女兒。』

    在所有族人的見證下，她被架上火刑架。大火席捲她全身，將她燒得乾乾淨淨。

    「啊……不是我！」

    離瀟瀟在噩夢中驚醒，全身濕透，面色蒼白。

    她還在妄念之中，一個簡陋的竹屋裏。

    她沒有看到洛冥川，也沒有看到她生下來的孩子。

    衣服已經換過了，是一身乾淨的白色衣裳，應該是洛冥川幫她換的。

    離瀟瀟捂着自己的臉，心被緊緊揪住，一些記憶始終揮之不去。

    不管她怎麼用力的捂着臉，按着眼，那淚水，還是順着她的指縫流出。

    她已經再世為人了，真的還要親手去揭開那些傷疤嗎？

    不多時，她聽到了由遠而近的腳步聲。

    放下手，抬頭一看，她看到了洛冥川。

    幸好有他，幸好這把妄念有器靈。

    「怎麼還哭了？那孩子……」

    「是人嗎？」離瀟瀟忙問。

    洛冥川嘴角抽搐，說：「算不得人。」

    離瀟瀟面如死灰。

    還想着在這世上，總算有一個屬於自己的親人，竟然真的不是人。

    「不過你放心，他真的是你的孩子，是個男孩兒。」

    離瀟瀟睫毛輕輕顫動着，真是欲哭無淚。

    不是人，卻真的是自己的孩子。

    罷了，管他是什麼，終歸是自己生的。

    「我想，看看他！」

    「嗯，你跟我來。」

    洛冥川上前攙扶着她，將她帶到一間泛着淡黃色光芒的溫暖山洞。

    山洞盡頭放着一張白色的石床，一個小小的嬰兒，就睡在石床上。

    「這是……這就是我的孩子？」

    離瀟瀟伸手去摸，被洛冥川阻止，「別動，他現在是半靈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