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龍 第446章 雙方同時下黑手
朱雲從的對面,施施然出現了一行人,恰是教尊以及武田信等人。
而且教尊他們並非從那被炸的小院裏出來,而是從院外另一個方向。也就是說朱雲從其實是白擔心了,人家教尊壓根兒就不在院子裏。
「夫……夫子……」朱雲從有點語塞。
教尊微微點了點頭:「幸好你也不在院子裏,竟然被賊子偷襲了。」
說的輕鬆,但問題是你們為什麼出去了?
你們都走了,倒是被炸不到了,可為什麼把我留在了院子裏?
要不是秦堯和宇文述學他們喊着我出來,我現在就是那場烈火之中的一截焦炭,甚至連焦炭都不是,直接被炸成幾段了吧?
這是為什麼呢?
如今您老人家倒是輕輕鬆鬆從外面回來了,甚至帶着武田信這個倭國鬼子也沒帶着我出去啊。
其實朱雲從萬萬不想從歹毒的一面去揣測自己的恩師,但問題是剛剛劫後餘生,你讓他刻意迴避這種生死大事,能迴避的開嗎?
特別是教尊那雲淡風輕的態度——事實上一般情況下這老傢伙確實城府深沉、不苟言笑,但現在看起來卻好像萬事皆備於心,這也更讓朱雲從有點難以接受。
相反,秦堯和宇文述學他們是怎麼對待他朱雲從的?虧得自己剛才還抱怨人家,事實上要是沒有這幾個年輕的小夥伴,他現在已經不堪設想。
曾經的對手在最緊急的時刻也不忘喊着自己,反倒是恩師等人臨走之前一聲不吭……這種反差太大了,也太滑稽了,一時之間朱雲從還有點無法承受。
教尊又是何等聰慧之人,或許也看出了朱雲從的困惑吧。但是他這種身份地位之人,需要向一個弟子解釋什麼嗎?
「這是魔族的陰謀。」教尊避開了尷尬的問題,直接討論事件本身,但又仿佛不經意般做出了基本的解釋,「武田信大人向我匯報稱魔族可能有異動,帶着我去外面查探,沒想到這些狼子野心的魔族竟敢直接將主意打在了我們住的地方。對了,院子裏面咱們的人傷亡怎麼樣?」
原來是武田信將恩師帶走調查問題去了啊……朱雲從只能這麼安慰自己了,因為他不但不敢、也絕對不願將自己的恩師向其他方向去考慮。
「回稟夫子,弟子也是巧合受到宇文述學等人邀請到外面吃點宵夜,沒想到剛剛出門竟然就遇到了這件事,便馬上飛奔回來。萬幸夫子無恙,但院子裏面的情況,弟子也還沒來及進去調查。」
教尊點了點頭,遠遠地看了看宇文述學等一群年輕人,卻又偏偏沒有看到秦堯。也不知道這老傢伙究竟相信這是一次巧合,還是懷疑宇文述學等人已經知道了危險,提前將朱雲從喊了出去?
後者的可能性較大。
但教尊卻又不得不猜測:若是宇文述學等人意識到危險而將朱雲從喊出去的話,朱雲從怎麼就沒向教尊通報一聲?只顧着自己離開,卻讓教尊留在這院子裏面嗎?畢竟教尊離開院子是悄悄去做的,朱雲從不知道。
究竟是老師拋棄了弟子,還是弟子背棄了老師?
這是個很蛋疼的問題,雙方心裏都會產生一種永不磨合的罅隙。因為這種事情不管你解釋與否,都存在着「惡」的可能。這種可能性就像是一根刺,深深扎在對方的心裏,拔不出來。
「愣着幹什麼,去院子裏救人,看看多少倖存者。」教尊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表情。
「是!」朱雲從說着,又看了看不遠處勒石嶺山坡上,似乎火`箭`彈應該是從那個位置發出來的。
教尊卻示意他不必理會這個,而是親自做出了一個咒法。
「參連!」
咒文一出,四道虛空凝聚出的箭矢激射出去,正對着朱雲從目視之處。
那邊發出了驚訝呼聲,三道人影如驚起的鴉雀一般倉促逃離。但是,四支虛幻的箭矢相繼穿透了三個人的後心,而後怦然炸裂。
隨後三道魔魂飄忽了出來,茫然無措。於是第四道箭矢以一貫三,將這三團魔魂全部穿爆!
教尊沒有動半步,三個作案者便已經全部殞身。
哪怕朱雲從早就知道恩師的深不可測,但此時依舊覺得極其震驚。因為這次射殺的距離非常遠,按說已經超出了極限距離。另外,咒法「參連」似乎越發精妙了,已經實現了四發各有目標,智能驚人。
剛剛拔刀準備衝過去的武田信怔了一下,用蹩腳的華語說:「大人,這……活口不要的?」
教尊:「無非還是恩里克魔族的手下,問與不問都無所謂。」
要抓把柄嗎?沒意思啊。到了明天真刀真槍干一架,抓住這些細枝末節的小人物有什麼用。真有本事,直接把巴掌打在恩里克的臉上就是了。
遠處,宇文述學也有點驚呆了,怔怔的說:「你們注意到沒有,似乎教尊剛才四支箭矢的射殺距離,至少一百三十多丈吧?」
蘇無求點了點頭,神色凝重:「一百系習(四十)以上,幾(只)多不少。」
姚秦也瞪大眼睛說:「除了秦堯那個變態,還沒見誰能搞出這麼遠的咒法作用距離。」
一般真裔強者的咒法範圍最遠是一百丈左右,大約就是三百米。當然這是個極限值,很多下等真裔遠遠達不到。這個距離,基本上說的是幾位大尊的咒法作用範圍。
尊級強者雖然很厲害,但畢竟還沒脫離真裔的範疇。
秦堯是個例外,這貨在嫡裔境界就能搞出別人真裔的咒法作用範圍。現在更猛了一些,超出百丈。雖然超出之後的威力會極大衰減,但畢竟已經是怪胎般的存在。
現在,教尊也能做到。
而且教尊的咒法超出百丈之後,威力哪怕有些衰減,卻依舊極其驚人。精準控制四支箭矢的方向,而且能輕易射爆三個魔族,這實力有點牛掰爆了。
所以宇文述學他們才這麼驚訝。
不過教尊卻像是沒事兒的人一樣,遠遠看了幾個年輕人一眼,轉身走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