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月聽了我這個回答，微微一愣後，嘴角揚起一抹輕微的弧度，「你就算那時候踹門進來，我也不會打你。」

    「真的？」我好奇的問，那時候青月太冷了，太兇了，讓當時的我感覺快崩潰了，那時候我進去，呃，其實也不敢進去真怕青月狠狠打我一頓，那時候我還小，力氣不大，現在都打不贏，更別說那時候了。

    「真的，不過我會踹你。」青月說着，嘴角的弧度更加明顯了一分。

    我笑了笑，回想起小時候的事，還真是感慨萬分，那時候面對冰冷的青月，我以為我一輩子和她只是冷眼相對，那時候怎麼想得到現在還可以聊天？事情變化的真是很快，而且無法琢磨，好在現在很好，我覺得。

    我問她那時候是不是想放棄我然後離開？因為我記得我那時候剛開始很不聽話，很討厭她，青月察言觀色那麼厲害，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她雖說沒有露出什麼厭惡之色，但我知道她還是很糾結的，畢竟她來我家，本身就是格格不入的，她穿漂亮裙子的，而我家是土房子，怎麼搭配啊？

    「有想過，你說想進來打我的那個晚上我就想過，如果你當時真的進來了，那麼我……可能會打你一頓，而且是狠狠的打，然後我收拾東西離開，不管什麼承諾的離開……」青月說道。

    我點頭，我幸運那時候沒有衝動，不然我現在的自己會成什麼樣子，不會算命，我能幹嘛？

    「不過我那時候要是真的離開了，我想我會後悔……」青月接着說道。

    「為什麼？」

    我好奇的問，我沒有了青月教我算命，我的命運就直接會改變，但青月不同，她那時候就是十分有名，而且是陽間頂尖的算命師了，她離開，那麼代表她的生活會重新回到她之前的軌道，這有什麼好後悔的？

    「因為發現有個徒弟還可以，如果那時候離開了，代表我現在還是孤身一人……」青月說。

    這話讓我聽得開心，我說這是誇獎我的意思？

    她搖頭，「不是。」

    我問她那時候沒收我，那麼還會不會收其他徒弟？青月搖頭，「不會。」

    她語氣認真，看來她如果當時離開了，之後到現在也不會再收徒弟。

    我想到了青月那時候上山離開的三年，我第一次將三年的生活對青月說了，青月靜靜的聽，偶爾問幾句，我陷入回憶之中，那段生活我一輩子也忘不了。

    「你有恨我當時離開？」青月問。

    我搖頭，我那時候只恨青月殺了我父親，其他的我沒多想，不過回想到這些，我算是欠青月太多了，我問她那時候離開，我說她再也不是我師傅的時候，她當時想不想打我？

    青月點頭，「想，超級想打你，我在想那時候你怎麼那麼笨？我殺你父親幹嘛？你像着魔一樣攻擊我，追我出來，我想着當時踹你幾腳，不過想了想，沒下手，……」

    「為什麼？」

    「因為你是我第一個徒弟，不管你認為什麼，你還是我徒弟，我不想打你，也不忍心打你，那時候你才十二歲，笨一點很正常……」青月說着，雙眸離開後視鏡，注視着前方。

    我聽得觸動，心中想着那時候自己還真是……對自己無語，我不知道說什麼了，心中對青月愧疚太多了，只能沉默，過了一會青月問我怎麼不說話了？我下意識說了一句對不起。

    青月雙目再次出現在後視鏡上，她在路邊將車停了下來，轉頭嚴肅的說，「你沒有對不起我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