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李銳很是瘋狂，下坡速度絲毫沒有減弱，唯獨上坡因為費力，倒是降低了不少。

    直到她感覺到劉一九摟着她腰的手越來越用力，在一個轉彎出差點控制不住翻了車，她才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麼。趕緊把車騎到路邊停下來，劉一九的臉色已經慘白。

    「九哥，對不起，好多年沒有這樣玩兒了，一時興奮忘記了……」把臉色蒼白的劉一九扶下來，紅着臉的李銳很是不好意思地對着快要站不穩的劉一九說道。

    劉一九這會兒什麼都不想說。

    噩夢，總算是結束了。

    他也不管地上髒不髒，一屁股坐了下去，整個人如同靈魂丟失了一樣。

    這可把李銳給嚇着了。

    這時候，後面傳來了發動機的轟鳴聲，李銳神色複雜地向着街角看去，那一眾黃毛已經追了過來。看了看地上失魂落魄的劉一九，李銳沒有去理會他們，而是不停地給劉一九說好話道歉。

    飆車的事情，她一興奮起來確實是忘記了劉一九，只是覺得自己又回到了當年還是小姑娘時候騎着摩托車在軍營的訓練場裏面狂飆。

    尤其是有人追的時候，更是興奮。

    「九哥，真的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李銳見到劉一九這樣子，才想起劉一九以前一直都是只會學習的書呆子，然後工作了，又是呆在基地裏面，出門都是飛機以及吉普車，哪裏有過這樣的體驗。

    被嚇着，也是正常的事情。

    萬一被嚇傻了，她可就百死難辭其咎了。

    深呼吸了好幾口氣，劉一九臉色才恢復了一點的血色。有些滄桑地對着李銳說道：「銳兒，其實你不應該留在山裏。這才是你的本來面目……」

    劉一九嘆了一口氣。

    這個時代，沒有人能夠張揚自己的個性。

    他不能，李銳也不能。

    李銳完全是可以的，搞軍工的，本身就應該是孤獨的，不能因為自己選擇了這份孤獨與寂寞，而連累一個本來應該非常活潑的女孩子。劉一九突然有些明白了為什麼基地裏面的很多老頭子都是選擇單身，而不是接受國家給安排的婚姻。

    整個人都有些頹廢了起來。

    「不，九哥。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貪玩了。再也不幹這些事情了。」李銳聽到劉一九這話中的滄桑，如何能夠不明白劉一九心中的意思。「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趕我走，我不會跟你離婚的！」

    聽到這丫頭的話，抬起頭來，見到她的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苦笑了一聲。「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什麼時候說過要趕你走。什麼時候說過要離婚了？」

    蹲在劉一九旁邊的李銳抬起滿是淚痕的臉望着劉一九，「你真的不會趕我走？」

    「我為什麼要趕你走？你是我合法的妻子。我的意思是，以後我在基地的時候。你不用陪着我。」頓了一頓，劉一九繼續說道，「每個人的心中都有着一頭魔鬼。這頭魔鬼需要不定時地釋放出來，否則會讓人變得自己都不認識。從你到我身邊，都不是你自己，這個才是真正的你……」

    一群黃毛的摩托車停到了路邊上，眾人下來之後向着這邊圍了過來。

    見到兩人的場景，不由大笑了起來。

    一個長得有些猥瑣，胖得臉眼睛都只剩下一條縫，腦袋上留着雞冠頭的胖子一臉蕩漾地走上來，蹲在李銳跟劉一九前面不遠，「喲喂，小兩口咋哭了？不是囂張得很嘛！么妹兒，我們一個兄弟被你給弄傷了，你說說這事情咋個處理喃？」

    「滾！」李銳對劉一九溫柔，可不代表他會對其他人溫柔。

    尤其是現在她正處在心中那頭魔鬼釋放出來的時候。

    「噓……」其他的黃毛聽到這話，頓時就吹起了口哨。

    「胖子，人家看不上你！你這體型，還真的是可以滾動起來的……」

    頓時，人群中就出現了肆無忌憚的笑容。

    劉一九覺得，他應該為這個胖子默哀。

    「喲喂，長得還瓜水靈嘛，么妹兒，我們耍個朋友哇……你看看你這對象，個子不咋的，坐個摩托還嚇得尿褲子，啊……」胖子看清楚了李銳的容貌之後，頓時就嘖嘖地砸着嘴，臉上本來就蕩漾的表情變得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