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明之逆流而上 第三百四十七章 要當爹了
徐州城圍了有一個月了,絲毫不減進展,有北邊的城鎮策應,北伐軍也無法將他們團團圍住,想要消耗城中的清兵都不行。
松江水師沿着運河而上,對城牆日夜不停地炮擊,城中的尼堪也吩咐手下在城牆上架起火炮,跟北伐軍對轟。
侯玄演在雲龍山上,拿着千里鏡看得真真切切,城上的火炮肆意地噴吐着炮彈。支撐這種級別的轟炸,滿清哪來的火藥和火炮,侯玄演轉過頭來問道。
周圍的武將們一臉茫然,紛紛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清朝利用歸順的漢族工匠,仿造出銅鑄鐵複合炮身的「神威無敵大將軍」紅衣大炮。這種嘉靖年間的火炮,本名叫「紅夷大炮」,韃子因為知道「夷」這個字,是漢人對他們的稱呼,於是厚着臉皮改名叫紅衣大炮。滿清入主是一群強盜,強盜也有強盜的好處,他們不用講道理,到處搶奪就行了。在他們的淫威下,北方的資源可以被滿清充分地調動,不管是人力還是物力,所以他們的軍工發展的速度是畸形的快。
閻應元坐在一塊石頭上,往山下眺望,眉心緊皺,說道「國公,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不如繞過徐州,在山東和烈火營會師直取神京吧。」以沉穩見長的閻應元,也受不了這種僵持了。徐州城就如同一潭死水,一個月來連點漣漪都不曾盪起。
「不行!那樣的話戰線就被分開了,我們也失去了策應襄陽忠貞營的作用,就怕孔有德、吳三桂趁機猛攻襄陽。襄陽丟了,十三萬湘兵都在此地,誰守得住湖廣。到時候雲桂川黔都沒有重兵把守,太危險了。」侯玄演轉身一看,所有武將臉上都掛着失望,他們全都希冀着開打,戰意正強。侯玄演絲毫不為所動,說道「我侯玄演安身立命,靠的就是兩個字,穩妥。穩紮穩打步步為營,你們也學着點,別整天想着一步登天,北伐要是這麼容易,我翻爛了青史卷也沒見成功幾次。倒是那些最後關頭功虧一簣的屢見不鮮,我一點都不想被人寫進歷史,成為下一段遺恨終生的主角。」
侯玄演這次的語氣比上次略好一些,沒有再對這些武將大罵,因為他知道這些人求戰心切也不是壞事。或許他們求戰能贏,那樣的話也可以更快地將北方全部收復,恢復漢統。這種可能不但存在,而且幾率還很高,但是只有那麼一絲的失敗的風險,侯玄演都不想冒進。
瞭望了一番後,侯玄演往自己的大帳走去,雲龍山上的北伐軍正在換防,二十多萬人在徐州附近紮營,雲龍山就佔了一半。山上的士兵百無聊賴,已經有人利用操練的空餘時間,在山上種植瓜蔬了。甚至還有些士兵,捕捉到山中小獸,在自己的營房馴養起來。可見山中的日子,是多麼的無趣,有時候戰爭就是這樣。
不是每一場的大戰,都是炮火連天硝煙瀰漫的,也不是每一個戰場都是天天的血流成河,屍橫遍野的。當槍炮在戰爭中佔得分量越來越重,一場戰爭更多的時候是在比拼國力。
徐州前線就在這樣躁動的氛圍中,迎來了六月,天氣一天熱似一天。漫山遍野的蟬鳴,就像是有一隻知了住在了侯玄演的耳朵中一樣,就在這樣喧鬧的夏天,雲龍山上傳來一件大事。
越國公的小軍醫,懷孕了
楊符錦臉上掛着紅暈,將這個消息告訴侯玄演的時候,後者正百無聊賴準備來一發呢。
「什麼時候的事?」侯玄演說不出心中是什麼感覺,暈陶陶的有些惆悵也有些輕鬆。
「大概是上個月吧,這幾天我覺得有些噁心,自己把了把脈,才發現的。」楊符錦之所以能被送給侯玄演做貼身小軍醫,並不是沒有緣由的。首先她是江南名醫楊文的千金,自幼精通醫術,而且她爹還是杭州醫學館的館長。更重要的是,馬士英是她的娘舅
侯玄演輕笑了兩聲,摸着她的臉頰,說道「這樣看來我從嘉定河中泡出來的體虛的毛病見好了啊,我這就派人把你送回去養胎,你也爭爭氣,給我來個母子平安。」
嘉定城破的時候,侯玄演已經死過一次了,他的身體各個器官當時衰竭的厲害。楊文的醫術,以溫養調和為主,最擅長調理體虛。楊符錦一邊治病不說,還親自以身試法測試療效,簡直就是杏壇楷模。
楊符錦有些感動,臉頰貼着侯玄演的胸膛,一股淡淡的香氣縈繞在侯玄演的鼻尖。侯玄演憐愛地抱住懷裏的美人兒,楊符錦在軍中從來不施脂粉,素麵朝天的她也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