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丞相，你只讓這賤妾蔣氏對我們兩人道歉，便想將此事輕易揭過去，是欺負我們姐妹兩人人微言輕，無法為自己做主，還是欺負我們玄幽王府無人了？」紅珊字字珠璣。

    這次慕丞相神色也帶着不悅了，他雖不想這麼快與玄幽王府對上，但是他一個萬人之上的相爺何時受過區區一個婢女的氣……

    「兩位莫要太過分了。」慕丞相甩袖怒道。

    「過分？」紅珊對已然發怒的慕丞相絲毫不懼，「今日之事，我們奴婢兩人受辱是其一，其二是我們玄幽王府未來尊貴的王妃，竟然在這相府中被一個區區的賤妾欺辱至此。

    既然相爺不想給我們一個交代，我們姐妹兩人又無法為自己做主，為我們的王妃鳴不平，那我等現在這就回去，請能為我們做主的人前來。

    只是到時若是相府見了血，可別怪我們姐妹兩人沒有提前相告了。」

    說着，紅珊和綠闌兩人便要轉身離開。

    而在場兩人早已驚懼如蟬，因為京都誰人不知，那玄幽王殺人不眨眼……

    要知道，從前肅王世子便是死在玄幽王手上，只因對方罵了玄幽王一句怪物。後來身為皇上親兄弟的肅王讓皇上為其做主，更派人圍攻玄幽王府，可到頭來，那些人有去無回，而那件事情也不了了之了……

    他們相爺身份雖然尊貴，但對比皇親國戚卻還是要差上一等。皇親國戚玄幽王都敢殺，殺了還能夠安然無恙，若是今日之事不能好好處理，難說那殺人不眨眼的玄幽王亦會派人圍攻整個相府……

    「暖兒。」這時慕丞相出聲，但是他卻不是要賠罪，而是打算拉慕晴暖出來充當說客。

    「爹爹。」慕晴暖抬頭，雙眸還掛着淚珠，臉頰的淚痕似乎還未全乾，就這樣直直地看着慕丞相，帶着迷茫，帶着委屈，帶着諸多複雜的情緒，也讓慕丞相吐到喉嚨的話霎時間梗住。

    可，絕情之人註定只是絕情之人。

    「她們既然是王爺派到你身邊來伺候你的人，那她們必要應該要聽你的話。」慕丞相面無表情地對慕晴暖說道。

    慕晴暖神色之中的迷茫和委屈他似乎都沒有看到，又或者看到了卻當做不存在……

    暖香閣的眾人見此只覺得心疼無比，綠闌和紅珊兩人更是要直接發作。今日若不知親眼所見，她們怎麼也無法料到，竟會有為人父者對自己的親生女兒冷漠到這種程度。

    在他面前，他唯一的嫡女竟比不上一個小小的賤妾。

    還跪在地上的蔣氏依舊梨花帶雨，聽聞慕丞相的話，她眼底划過一抹「早料到會如此」的眸色。

    然而綠闌和紅珊兩人還沒來得及發作的時候，沉默了許久的慕晴暖終於出聲了，「爹爹，今日是我被欺辱，你還要讓我為她求情？」。

    說這話的時候，她雙眸中的迷茫和委屈盡數散去，只留下一抹冷肅。而望着慕晴暖眸中的這抹冷肅，慕丞相竟覺得心頭一慌，就好像他若是點頭，日後他必將追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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