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慕晴暖終於不再將天絲蜀錦贈與他人，而是要做衣裳自己穿，慕芷萱這才鬆了一口氣，心裏卻又忍不住得意和嘲諷，這孽種也當真是個蠢貨，她不過是稍微退讓一步，她便急不可耐地將天絲蜀錦收回。

    還表現出什麼大方的模樣？簡直可笑！

    慕芷萱自以為將神色收斂得不為人知，卻不知慕晴暖覺得若是再與她多說幾句，自己的腦子也會跟着不好使。

    「蕭掌柜麻煩了，我這邊還有點事先離開了。」她不再看慕芷萱，轉身對蕭掌柜點了點頭，又對綠闌說道：「綠闌你留下，既然要做衣裳，那就要好好量身，還有紅珊和趣兒兩人也一同叫上。」

    「是，奴婢曉得。」綠闌點了點頭，目送慕晴暖離開。

    慕芷萱狠狠得瞪着她的背影有一會，這才對蕭掌柜說道：「先做一身衣裳出來，五公主生辰宴那日穿，剩下的再抓緊趕出來，本小姐不想等太久。」

    沒了天絲蜀錦，剩下的布料就是最好的，到底她還是捨不得。那孽種，敢這麼作踐她，早晚有她好看的。

    依舊是高高在上的語氣，蕭掌柜已經懶得與她計較，只是不咸不淡地應了一聲，便帶着琳琅等人離開。

    「琳琅，今日之事委屈你了。」出了相府，坐上馬車，蕭掌柜拍着琳琅的手背說道。

    她雖然有心維護，但到底民不與官斗。就算她的手藝讓京城那些個達官貴人家的小姐趨之若鶩，但到底在他們眼中她依舊只是一個賤民而已。

    所以，就算她在那慕二小姐這邊出事，她們最多也不過生一時之氣。而這氣也並非因為她這個人，而是因為她蕭掌柜不在了，她們便沒了好看的衣服。

    可到底是所有人都沒有，她們就也不過一時惋惜而已。而最後，因為慕丞相是權臣、是重臣，而慕二小姐又是慕丞相寵愛的女兒。因此，就算這慕二小姐是庶女，他們看在慕丞相的面子上，亦不會太過為難那慕二小姐的。

    琳琅搖了搖頭，「掌柜不必自責，琳琅不覺委屈。」

    蕭掌柜拍了拍琳琅的手，嘆了一口氣，「不過今日也算是見識了，那慕二小姐就算受寵，但到底只是一上不的台面的妾侍所教養出來的女子，與那曾經名動天下的葉知許所教養出來的慕大小姐，完全無法相提並論。

    也不知道這相爺到底是怎麼想的，寵妾滅妻到這種程度也是前所未聞。」

    因為自己手藝的關係，所以她也算常常出入這些個高門府邸，裏面的骯髒她也算是見多的。可到底從前的她不愛去說道這些事情，今日卻還是沒忍住說上兩句。

    「那蔣氏我也算是見過兩次，確實是風韻過人，可骨子裏的狐媚氣我卻也是看不上的。」蕭掌柜眸光一深，諷刺道：「放着好好的白月光不去寵愛，偏偏要去尋找所謂的硃砂痣。到底男人都是朝三暮四的衣冠禽獸而已。」

    「掌柜。」琳琅知道蕭掌柜是想到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輕輕喚了一聲。。

    「我沒事。」蕭掌柜搖了搖頭，卻又說道：「若是葉府的事情有轉機，這相府便註定要亡，你且看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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