淬塗 皇子小心
天坤皇子坐在那裏,陰風吹在身上,他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虛弱,當黑暗化作有型的物質蔓延出來的時候,他的心頭就像是被什麼的東西個扼住,難受的要命。
趙澤龍看着裏面的黑暗蔓延出來,他往後退了退,以為是錯覺,但是他低頭發現,黑暗如同活物一樣依舊爬過來,天上的光明對黑暗一點作用都沒有,他有些心驚,難道這鬼東西還是活的不成?
黑暗蔓延過來,他們停在河水之前,把這塊空間全都遮蔽了,趙澤龍快速衝到天坤皇子身邊,他取出長槍,警惕的看着周圍,天坤皇子拿出漠河旗劍將自己撐起來,這黑暗給人一種怪異的感覺,有種悲傷的氣氛隱藏在黑暗裏,影響人的魂魄。
刺耳的鎖啦聲傳出來,搖擺產生的鈴鐺聲也出現了,他兩緊張的看着眼前的黑暗,元神探查已經沒有用了,這黑暗能遮蔽人的五感,他們已經進入了另一個空間。
一張旗幟的一角出現了,接着又是一個,有什麼東西舉着旗幟,擺着陣型走了出來,那東西越來越近,他們終於看清了,那是一些如同乾屍的人,臉孔已經乾瘦到不能辨認了,他們的眼睛裏往耳朵方向冒着藍色的火焰,天靈蓋裏面也有藍色的火焰跳動,有的呆滯的舉着旗子走,有的時不時鼓起腮幫子吹一口鎖啦,他們都是衣衫襤褸,但是腰間、手腕和腳踝上都有一鈴鐺,都是生鏽的鈴鐺,偏偏還能發出清脆的響聲。
這幫人在他們兩人面前一字排開,站列在兩旁,中間有人從黑暗裏出來,那是兩個舉着燈籠的人,他們只有上半身,沒有下半身,漂浮在空中,打着冒着藍光的燈籠,死前可能受到腰斬。
他們身後還跟着一口棺槨,那黑氣就是從棺槨裏面冒出來的,這些黑氣冒出棺材之後如同觸手一樣,支撐着棺槨漂浮在空中。天坤皇子和趙澤龍覺得身後全是冷汗,他們唯有握緊手中的武器才能獲得一點安全感。他們作為軍人,本就不信牛鬼蛇神,修煉之後明白由來,就更不怕了,但是現在受到黑霧的影響,控制不住的害怕,這是相當厲害的精神衝擊。
一陣複雜的聲音從棺槨里傳出,無人能聽懂,但是趙澤龍知道這是羌吳族的語言,那種奇特的旗幟圖案就和典籍上一樣,他雖然湊巧學了點羌吳族的語言,但是沒聽過發音,終究不知道那個棺槨說的什麼。
那聲音說完發現他們沒反應,於是等了等,換了一種語言,這回他們聽懂了,「不是吾家人不進吾家門,進了吾家門,生是吾家人,死是吾家魂!」
但是又不明白了,這什麼意思呢?
「冒昧打擾了,我們也是避難才逃到這裏的,驚擾了你們休息是我們的不對,還望海涵。」趙澤龍這個時候都還顯得彬彬有禮,不知道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嗎?
棺槨里發出一陣搖晃,好像不高興了,旁邊的乾屍有的舉起旗幟,有的舉起燈籠,有的舉起鎖啦,整齊的嚎叫。
接着黑暗如潮水般退去,這些人影也跟着黑暗退了進去,嘭的一聲,石門重重的關上了,這片空地又恢復光明,那種感覺消失了,他兩怔怔的看着恢復光明的空間,倒跌在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同時鬆了口氣,相互看了看,發現雙方的背後的濕了,同時笑了起來。
「哈哈哈,你也有害怕成這樣的時候,哈哈哈。」
「哈哈哈~」這聲音不是他兩能笑出來的,那笑聲就像是由生鏽的聲帶發出的一樣,還漏着風,闊別無盡歲月之後終於發出聲音,沙啞但是洪亮。
石門震動,門就像是被人給踢開的一樣,裏面衝出一個怪物,他坐在一匹鬼馬上,這馬雖是一片漆黑,骨瘦如柴,但是卻有着一雙血紅色的眼睛,它身上披着的甲胃卻是猙獰的可怕,全是倒尖的刺,它從鼻孔里噴出黑霧,在地上摩擦着馬蹄,瞪着血紅的眼睛看着天坤皇子和趙澤龍。
他上面坐着一個人,也是一身黑色甲胃,同樣猙獰,就像是一個殺戮機器一樣,但是他沒有頭,笑聲就是他發出的,從頭顱的缺口裏還能看到顫動的聲帶。他一揮手裏的長矛,接着對着二人一指,挑釁的言表,就算沒有頭顱都能看出來。
剛剛的那種情緒已經過去了,現在這兩人可是曾經在戰場的死人堆里爬出來的鐵血將軍,更何況現在是一片亮堂堂的,誰會慫?
天坤皇子終究是失血過多,被趙澤龍搶先一步,他直接在原地躍起,在空中調整姿勢,長槍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