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　少爺　少主　（四）

    北冥嘯月和北冥嘯天的目光同時凝聚在鐵甲身上。北冥嘯月清楚，如果鐵甲放棄了他，以他三腳貓的功夫完全逃不出去。而北冥嘯天也清楚，如果鐵甲不同意，或許他會勝，但一定會付出很大的代價。死亡的覺悟不是沒有，但只有活着才有希望，不是嗎？

    鐵甲的眼前閃過一幅幅畫面，最終定格在六年前的那片紅色之中。此時與那次的感覺是那麼的相似。同樣的抉擇，責任與良心。自己六年前已經錯了一次，難道還要再錯一次嗎？但如果真的不保護少爺的話，自己也對不起家族的世代忠良啊！

    沉默的氣氛讓一向活潑的鐵臂也鬧不起來了，但此刻的鐵臂完全失去平日的天真與活潑，眼中浮現出一道道奇異的光芒。如果此時有人觀察他一定會大吃一驚，他所表現出來的，完全不似十歲大的孩子的神態，而是活了很久，將一切都看透的老狐狸。

    鐵甲的手滲出血來，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鐵臂將一切都看入眼中，心中一聲嘆息：「鐵甲，你還是太心軟了。既然如此，就讓我替你做個選擇吧。」

    「啊！」劇烈的疼痛從北冥嘯月胸口處傳來。鋒利的劍鋒一寸寸將他貫穿，胸前的肉翻轉起來，很快他失去依託，呯的一聲倒落在塵土中。

    所有的人都驚呆了。看着提着滴着血的劍，一臉冷酷的鐵臂，每個人都不敢相信，這還是那個總是甜甜的叫着哥哥的小男孩嗎？為什麼此刻看到的像是一個殺人如麻的惡魔呢？

    「鐵臂，你！」鐵甲猛然清醒過來，眼中充滿憤怒。眼角都似乎漲裂開來。鐵壁滿不在乎的把劍扔在地上，聳聳肩，答到：「喊那麼大聲幹什麼？死就死了。」環視四周，又說道：「別那麼看着我，難道你們真的想未來輔佐這麼一個好色軟弱，無用的盟主嗎？他只會給聯盟帶來毀滅，到時候，我們每個人也逃不了死亡的命運！其實你們心中不也沒認同他嗎？否則為什麼喊他少爺而不是像北冥嘯天一樣的少主呢？大家認清事實，重新迎接少主吧！」「這……」說有人都沉默了，是的，從來都注意到這一點，似乎從來沒人認同過北冥嘯月。

    北冥嘯天掃視一周，眼神聚集在鐵臂身上，走了過去，從他耳邊說：「我什麼時候說過要當少主了。」鐵臂笑了一聲，回到：「你對玉石聯盟一點沒有歸屬感，當然不是想少主。你是為了報仇吧。報復那對母子。雖然你已經殺了一個，但那位可不是那麼好解決的，少主的身份可以幫你很多忙。」北冥嘯天疑惑的看着他：「你會對我這麼好？你可是鐵家百年難出的天才，做事會一點理由都沒有？」「誰說沒有？」鐵臂故作老成的拍拍他的肩：「我是你未來的姐夫阿，對你好點正常啊！」